張落塵也好,張麒麟也罷,千年一遇武聖,世上絕世容顏,在他古月安的刀下,也該低頭啊!
古月安一刀直驅,既像是蕭索一刀,又完全好像沒有章法,就是直斬,直的一刀,斬張落塵的臉。
“古月安無恥!居然不宣而戰!”
“古月安卑鄙小人,不過哪怕你偷襲,也絕對不可能是武聖的對手!”
“武聖無敵!”
“武聖無敵!!!”
之前全場幾乎都是來看古月安的,大半也是支援這個京城新傳奇的。
可是自從張落塵的真正底牌身份一亮,立刻就有人變陣了,因為哪怕張子虛仙去已有近百年,可他當年創下的傳奇還在流傳,他在民間的擁躉也是極其龐大,所以哪怕古月安最近在京城名聲已經漸響,也是立刻出現了反對者。
“什麼叫卑鄙?這是戰術,懂不?”
“偷襲?不宣而戰?打不過就會找藉口?”
“古小安無敵!”
“古月安無敵!!!”
不過有反對的,自然有支援的,聽到有人反對古月安,立刻也有人跳出來維護。
古月安那一刀還沒到,臺下已經先吵起來。
不過不管臺下如何,古月安這一刀,終究是到了。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張落塵沒有慌張,而是到了面前半丈,才緩緩開口道:“你斬不到我的。”
說著出手,就是很普通的,好像要去夾住古月安的刀。
古月安立刻變招,只因這看似普通的一夾,其實隱藏了無數的變招,這一夾,像是掌法,又像是拳法,可拳法裡又彷彿還夾雜著劍法,劍法中有刀招,刀招裡有打穴之術。
僅僅一夾,古月安居然彷彿窺見了武學無數,他只能變招,張落塵跟著變招,還是普普通通,又氣象萬千。
一瞬間,古月安在張落塵面前變了十七招,張落塵也變了十七招。
在外人看來,就是半丈不到的距離,古月安一步就能斬下張落塵的人頭,可兩人卻是僵持著,隔空不斷地變招來變招去,就是那一刀遲遲不斬。
一時間看的有些雲裡霧裡。
曾靜恆在擂臺旁費盡口舌,想要努力將這其中的奧妙講出來,卻也是有些力有不逮,講了半天,他也是忍不住嘆息一句:“這張落塵手法奧妙已到天人之境了吧,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下武道收於一爐的麒麟訣了吧?”
“可笑。”就在曾靜恆以極其敬畏的口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擂臺旁的一個四面都被搭起來,專供官宦子弟觀看的雅閣裡,那日在春風裡下棋的男女也是在觀看,今日他們卻是不下棋了,專心看比試,聽到曾靜恆所言,卻是那男子冷笑出聲。
“六哥為何發笑?”少女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笑這天下武道收於一爐的麒麟訣,實乃狗屁倒灶的東西。”男子冷笑更甚。
“麒麟訣融天下武道於一身,無論拳槍劍掌刀斧鉤叉,點穴,輕功,音功,還是其他種種,皆能從中找到影子,一經學會,可以說天下武功,無一不精無一不通,哪怕是從未見過的武功,看上一眼便能輕易掌握心法路數,信手即可拈來,堪稱無敵之術,怎麼六哥卻說……”最後幾個字,少女卻說不說了。
“貪多嚼不爛,這天下哪裡有真正的無敵之術,又哪裡可能真的萬法歸一,武學之道,唯精唯誠,萬千大道取其一而行,山中漫漫,殊途同歸,踏遍千里,方見武道之神,又哪裡有這種這條路走走,那條路走走,將所有的路都橫著踏了一遍,卻最終卻居然還能走到了底的?”男子越說越說憤慨,最後完全是用斥罵的語氣在說話了,“那張子虛妄稱千年一遇武聖,濫用天賦,二十七歲入天下大宗師境,便自以為真的天下無敵了,妄想融天下武道於一身,結果心力交瘁,又入官場太深,最終導致心境跌落,大宗師之位險些不保,只能辭官而去,才勉強度日,可笑坊間傳言他是到了破碎虛空之境,才辭官成仙去了,實際上是不知道死在了哪座深山裡,破碎虛空,他連邊都沒有摸到呢,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