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文臉上是自嘲的笑,眼裡卻噙滿淚水。
姝歆拍了拍對方肩膀,“其實一開始相處,你不瞭解他們,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其實我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大概是四年前吧,她結婚沒多久,她在公司工作很順利,男方一家就讓她離職備孕。但當時我家的情況比現在糟糕百倍,我身體剛做完幾次大手術,恢復不是很好,隔三岔五地排異化膿,隔三岔五要進一下ICU,我哥哥嫂嫂還有姐姐賺的錢大部分都填到醫院了,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所以,那個時候姐姐根本不想離職失去工作。於是他們就以‘要麼離職在家生孩子,要麼離婚’要挾姐姐……”
姚文文聽著,心有慼慼,問道:“然後呢?”
姝歆:“然後,我姐姐選擇離婚。然後,他們家就以騙婚為名,把我姐告了,要求我姐退回彩禮,精神損失費,還列了一張清單出來……裡面包括他們在外面吃的一份豆花,一杯飲料,一場電影,打車的錢等等,說這些都是為姐姐付出的,既然姐姐要離婚,就必須把這些清算徹底。彩禮四萬,但他們新房裝修,姐拿了兩萬置辦傢俱電器什麼的,成親的時候,我爸媽湊了兩萬回禮,算是給小家安家所用。其實後來姐姐工資除了拿一部分給我治病,但日常生活的菜米油鹽什麼的也都是姐姐在買……只不過她沒有把工資卡交給他們,他們便說姐只想著孃家,扶妹魔,不顧自己的小家…”
姝歆平靜地訴說著,眼睛無聲地流著淚。
她並不是為姐姐失敗的婚姻惋惜,而是心疼姐姐為她付出那麼多,而她現在什麼都幫不上,無法回報。
這些事,姝歆一個人壓在心裡,說出來,感覺整個人都暢快多了。
不知不覺,姚文文朝姝歆這邊靠近了些,把手覆在姝歆的手上,“現在呢?你姐還好嗎?”
姝歆朝她點點頭,晶瑩的淚水像珠子一樣從臉頰上滾落,“嗯,她現在做到公司主管。準備存錢買房子了。”
“那家人呢?沒找你姐麻煩了吧?”
“呵,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去找麻煩?我姐大學畢業,有學歷有顏值。其實一開始他們並沒想真正離婚,只是想嚇唬我姐,後來提出的那些條件,也是認準了我家困難,拿不出那麼多錢,然後我姐肯定就不會跟他離婚了。只是沒想到,我姐性格剛的很,她認為的伴侶應該是相扶相攜共同進退,理解包容,支援。既然曾經都是對方偽裝出來的,現在看清彼此本質,就果斷離了。她找同學借錢離了。前不久我聽爸媽說,那人天天守我姐公司門口,求複合。”
“那你姐同意了嗎?”姚文文語氣不由得有些急切,她是完全被姝歆姐姐的故事牽動了。
姝歆輕笑出聲:“怎麼可能。我姐當初能果斷做出那樣的決定,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因為他死纏爛打就心軟同意?爸媽說,我姐有了新戀情,人還不錯。但那人卻經常搞事情,到處造謠說我姐的壞話…”
姝歆說著說著,她突然腦中閃現出一個念頭——或許,她有怎麼幫姐的法子了。
姚文文義憤填膺:“那樣的人真是可惡,在一起的時候不珍惜,離了就開始裝深情。拿著從對方手裡訛來的錢再去獻殷勤,真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