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邵陽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覺得心頭猛然一跳,驚呼道:“倘若陰雷的力量並不屬於玄真界的話,那麼便不受介面所限......如此的話,那麼這些被陰雷所傷的妖獸體內,應該都殘留著陰雷之力。如果我能將它們體內的雷力激發出來,豈不相當於操控了陰雷嗎?”
想到此處,他立刻回憶起之前面對黑晶玉大漢時的情形。由於對方的氣息實在強大,所以自己並未與其交手便倉皇逃走。
現在想想,那靈智極低的石妖,決不可能具備能將自己嚇退的魂力,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並不懂得壓制體內的殘餘陰雷,隨以才令他有所誤解,實際上對方身上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氣息,只是由於陰雷的氣息沒有被壓制下來所造成的。
細細想來,石妖的氣息的確與之前經歷過的陰雷氣息十分相似。如此一來,便更加令他欣喜若狂。因為他所掌握的雷系術法之中,的確有一種可以激發雷力的法訣,叫做引雷訣。只不過這等法訣比較低階,只有在雷雨天氣形成之時,才能藉助此法訣將天地自生的雷電之力接引下來。而他所慣用的雷訣,無一例外,都是可以自行釋放雷電之力,甚至可以透過天之靈根創造出五行神雷的強大術法。所以那引雷訣對他而言便如同雞肋一般。沒想到此時竟有可能成為他最大的依仗。
冥冥之中,竟又想起了山鬼族長的話。當他擁有了天之靈根,掌握了許多強大術法之後,便會情不自禁的對那些看似簡單的低階術法產生排斥的心理。殊不知萬物滋生自有它存在的道理。而且術法與人一樣,從本質上來講並沒有所謂的高低貴賤之分。如果只將它們視為對敵時的工具,那麼便會泯滅了其真正存在的意義,甚至會偏離大道。只有透過術法從而領悟天道,才是術法的根本之道。
想到這裡,他的心已漸漸沉靜下來。正如山鬼族長所說,如果一個人的道心足夠堅定強大,那麼任何術法在他手中都會變得無堅不摧。在這一點上,不論是嶽松吟還是陸霄,都比他看得透徹。
嶽松吟所修習的旁門異術雖然令包括他在內的許多人所不齒,但那些異術同樣是應天道而生。從本質上來講與他習練的正統術法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而陸霄甚至連最普通的術法都不熟練。他所遵從的只是自己的心。無論面對何等危機,他都可以利用自己熟悉的功法和手段創造出奇蹟,並且擊敗那些強大的對手。
所謂萬法歸宗,自己所欠缺的,正是他二人始終堅信的東西。而他卻由於天之靈根的卓越天賦,而陷入了對強大術法的執念之中,甚至忘記了修真者的根本。
那灰氣一去便是好久。邵陽卻也並不著急,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將心中感悟融會貫通。要知道修者最終能夠成就大道,除了自身的刻苦之外,還需要靈光一現般的頓悟。而悟性這東西可不是強求便能得到的,至少需要修者具有不錯的天賦才行。
而邵陽經過與山鬼族長交手之後,雖算不得頓悟,卻也領會到了很多東西。如果不及時參悟通透的話,便會浪費了山鬼的良苦用心。
加之他離開須彌之境後,立刻便進入了絕望深淵,根本沒有機會讓他詳加參悟,所以此時正好利用這段時間。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對於術法存在的真正意義已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正如山鬼所說的返璞歸真。
正當他將感悟不斷放大,完全沉浸在其中之時,忽然感覺到灰影的氣息正在向替身逐漸接近。
心緒一亂,所能感悟到的感覺頓時愕然而止。他心頭一顫,暗道可惜。所謂的頓悟均是曇花一現,一單失去便再難找回,而且不可強求。好在他已有了很大的收穫,心中嘆息卻也並不氣惱。
感應著灰氣已然接近替身,而且並沒有別的氣息跟隨過來,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也沒有選擇立刻現身,因為透過替身符同樣可以與其交流。
“找到了嗎?”
灰氣道:“上仙久等了,只因老聖皇的藏身之處實在隱秘,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
邵陽的替身點點頭道:“你是如何找到它的?”
灰氣似乎有些意外,因為邵陽並沒有立刻詢問老妖龍的藏身之處,而是問它如何找到的對方,但還是趕忙說道:“小蟾只是一縷精魂,對其他聖族並無威脅,所以它們根本不會在意我的存在。如此我便一點點的尋找探查,終於在絕望深淵的最南邊找到了它的氣息。”
邵陽替身道:“南邊?你真的是硬生生找出來的嗎?”
灰氣道:“沒錯,小蟾雖然只是一縷精魂,但靈魂的感應之力仍在,所以......。”
邵陽替身點了點頭道:“老妖龍藏身的附近有多少妖獸棲身?”
灰氣不假思索道:“小蟾已為上仙探聽明白,老聖皇的藏身之地只與四個聖族相鄰,而且都有九級的實力,倘若硬碰的話恐怕機會不大。”
邵陽默默想道:“妖龍藏在最南邊,那麼距離北方的陰雷區域便十分遙遠。所以想將其誘使過來的希望不大,而且即使成功了也會造成極大的動盪。現在看來,唯有利用引雷決激發出其他妖物身上的陰雷,從而形成一片新的雷池更現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