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一通洩恨,腦子也為之清醒一些,意識到王定山的死似乎也與那禿頭道人有所關聯。頓時停下手來,再看何庸,早已被打得死去活來,面目全非,一張刀條瘦臉幾乎腫大了一半。
“那女鬼是你招來的嗎?”
範真人見他突然停手,臉露憾色道:“小兄弟,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那厲鬼確是本真人煉出,但也是受了何庸的蠱惑。如果知道加害之人乃是大善人王定山的話,本真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何庸聞言頓時大怒,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大罵道:“臭道士!何某待你不薄,沒想到你見死不救不說,還要落井下石!若非是你將小暖玉的冤魂煉成厲鬼,我有何能驅使鬼怪害死王定山!”說著又向陸霄解釋道:“陸兄弟,這棺材裡的死人便是我府上的丫鬟小暖玉,而那厲鬼正是她受這臭道士姦汙自盡之後所生的冤魂!”
陸霄終於得知真相,充滿憤怒的目光已轉向了範真人,憤恨道:“你乃是修道之人,竟然幹出此等沒有人性的事來!今日小爺就先殺何庸,然後再取你狗命為王大叔與這位冤死的姑娘報仇!”憤怒極點之時,他的語氣與脾性已在不經意間恢復了本來摸樣。
範真人聞言,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瞪著一對三角怪眼,冷笑道:“嘿嘿嘿......,本真人原本打算借你之手殺了何庸,沒想到你小子倒機敏得緊。”
何庸驚詫道:“你......你這臭道士......為何要害我!”
範真人不屑道:“你以為區區幾百兩銀子便能請得動本真人嗎?其實你我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王定山的萬貫家財!”
“畜生!小爺今日不殺你們天理難容!”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喊殺之聲和腳步聲。
何庸聽到,好似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呼喊道:“我在這!快來救我!”
陸霄也不阻攔,順著聲音看著,只見幾十名家丁、院奴正拿著刀槍衝了過來。
“既然趕來送死,小爺索性便幫鎮中百姓徹底除了你們這幫禍害!”
只見他面不改色,但心中殺心已起。竟抓著何庸作為兵刃衝了上去。人群之中頓時亂作一團,那些個家丁、院奴哪是他的對手,不大一會便被打得慘呼連連,一個個躺在地上,不是捂著胳膊便是抓著腿腳,所受傷勢雖不致命,但傷愈之後恐怕也會成為殘疾。
陸霄獨斗數十人,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且面色如常,連大氣也不喘一口。再看手中的何庸早已死去多時,手腳在混戰之中已被砍斷,整個人血肉模糊死狀極慘。
“讓你死在自家惡奴的刀槍之下也算罪有應得!”
心中想著,已像扔破爛般隨手將何庸
殘軀丟出老遠,然後扭頭轉向範真人,冷冷道:“臭道士!現在輪到你了!”
範真人目睹了他的勇武,卻毫不在意道:“好好好,沒想到王定山竟能找到似你這般厲害的女婿。本真人好言奉勸你一句,如果願意將家財雙手奉上,興許可以饒你一命。不過......聽說王定山的女兒生得嬌豔,左右你二人也是剛剛成婚,索性一併獻給本真人如何?”
陸霄恨道:“似你這等奸邪之人,真是比厲鬼更加邪惡!”
“言下之意看來你是不打算領情了?別以為僥倖在我煉化的鬼物手中逃脫便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本真人想要殺你,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陸霄雙拳緊握,一步步向對方走去,所到之處,隨意幾腳便將地上哀嚎不止的家丁踢開老遠。
“來來來,使出你最大力氣打本真人幾拳試試。”
話音剛落,陸霄已突然間竄了上去,一拳打在他禿頭之上。
這一拳攢足了氣力,沒想到竟像是砸在鐵板上一樣。只見對方橘皮般粗糙的腦袋上,竟隱隱泛起一層銀光,緊接著生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震退老遠。再看整個拳頭已然紅腫起來,好似從油鍋撈起似的,一陣陣火燒火燎般的刺痛。
“你......施了什麼妖術!”
範真人負手而立,大模大樣道:“妖術?似你這等肉眼凡胎之輩豈能理解本真人的神通?來來來,再打幾拳試試?”說著竟向散落在地上的刀槍努了努嘴,道:“要不拿刀砍上幾下?只當為本真人撓撓癢。”
陸霄暗暗吃驚,情知自己力氣雖大,但面對對方妖術也是徒勞無功。默默從地上撿起一柄長刀,隨手從身上撕下衣布將手緊緊綁縛在刀柄之上。
“要砍就快些動手!你那嬌滴滴的王家小姐還在等著本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