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人終於再次抬起頭來,發出猶如扯鋸般的刺耳笑聲,道:“淡金十萬。”
陸霄暗暗吐了吐舌頭,沉默良久,盤膝坐下道:“倒是不貴,可惜小爺沒那麼多。”
黑衫人突然伸出一根黝黑乾瘦,猶如樹杈般的手指,搖了搖道:“這只是堂本價格。”
“什麼?”
陸霄還未坐穩便立刻從地上“噌”的跳起,失聲道:“只是堂本?那另外兩件呢?你也太黑了吧?”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不少人駐足側目。
黑衫人冷眼一掃,圍觀之人立刻散去,竟無一人敢與其冰冷眼神對視片刻。
“十萬!另外兩物不賣。”
“不賣?你這人......我看你才是來尋消遣的!”
黑衫人目光變得更加陰冷,狠狠瞪他一眼,道:“要麼留下十萬淡金將堂本帶走,要麼便留下性命!”
陸霄氣得不輕,回瞪一眼,道:“我看你才是個渾人!你以為小爺傻嗎?你越這麼說,小爺偏偏不要!”
此時的喬良與成淑兒已各自收集完所需靈藥,久久未見陸霄蹤跡。突然間聽到不遠處有人爭吵,成淑兒立刻聽出是陸霄聲音,急忙說道:“快隨我過去看看,那惹事精不知又跟什麼人鬥上嘴了?”
喬良也已聽到動靜,順著聲音看去,果見陸霄兩手叉腰,正與一黑衫人爭吵不休。
他面色一驚,一把拽住成淑兒,道:“前輩莫忙,我們去不得!”
成淑兒一愣,便見喬良臉上泛起鐵青,道:“陸少怎麼惹到了他?前輩不知,那黑袍人雖然只有金丹初期修為,卻是千秋老人弟子。傳聞千秋老人比那妙化真人的師尊元翀真君更加難惹。而且這黑袍人本身就很古怪,每次散仙大會都會如期參加,卻只是在同一位置靜坐,從不與人交易。”
成淑兒有些著急,道:“這傢伙怎麼總喜歡招惹這些奇怪的人?我這就去拉他回來。”
喬良趕忙轉到前面將其擋住,道:“前輩去不得!那黑袍人有個規矩,只要看過他東西的人,要麼交易,要麼留下性命!之前曾有些好奇之人......結果都在離開散仙會後.....。久而久之,便再也無人敢詢問其交易之物。而且他現在所處角落,也從沒有人敢去佔據。”
成淑兒不屑道:“諒他一個金丹初期的有何可懼?難道他師傅在此不成?”
喬良急道:“千秋老人自然不會到此,可之前那些修者,均在離開散仙會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想必......想必是那千秋老人出手令其灰飛煙滅了吧。”
成淑兒驚異道:“身為元嬰期大修,怎能對低階修者下手?難道不怕受
人恥笑嗎?”
喬良哀嘆道:“傳聞千秋老人性情極其怪異,隨手便要取人性命。而且從不在乎聲譽,只憑一時喜好行事。”
成淑兒心中暗道:“興許這便是東界與天南的區別。”趕忙焦急道:“那更得把陸霄叫回來了!”
喬良用身子將她死死擋住,哀求道:“前輩若是去了更加難辦,陸少吉人天相,聰慧過人,一定有辦法脫身!”
成淑兒女兒之身,不便與其推搡,只見陸霄一會站起一會坐下,一會笑逐顏開,一會又開始大呼小叫,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