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陸霆川將頭完全埋進枕頭裡。
“你又沒發燒,怎麼會?”程鳶好哄歹哄著。
“出汗,不舒服。”陸霆川依舊抗拒。
怎麼像個孩子一樣,各種找理由。
程鳶服了他,拉起袖子,去他房間的洗手間接了盆水來,“擦擦汗,換身衣服再用熱水袋行嗎?”
陸霆川舒展身體,煩躁地將被子扯掉,躺著的他腰間使力挺身,抬起胳膊作勢要除掉上身溼透的運動衫。
程鳶一把按住他的胳膊,“你做什麼?”
“擦汗、換衣服。”陸霆川打掉她的手,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將灰色運動衫脫掉,呈一個大字完全癱在床上,“衣服在櫃子裡,隨便找一件。”
這架勢,這意思,完全拿程鳶當丫鬟使了唄。
程鳶念在他生病,並且還是她害他生病的份兒上,她忍。
從櫃子裡幫他翻出來新的運動衫,扭頭問,“這件行不行?”
陸霆川保持剛才的姿勢,已經完全閉上眼睛,沒有一絲回應。
他也不怕凍著。
程鳶只得自己淘了毛巾,幫他擦汗。
毛巾搭上他身體的那一刻,程鳶遲緩的神經這才反應過來,臉頓漫上緋色,一股紅熱的血流從耳根一直蔓延到她給陸霆川擦拭汗漬的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臂變成了粉紅色。
勉強給他擦拭乾淨,陸霆川自然的翻身,抱著被子,背朝上,囫圇無意識地說:“後背。”
程鳶:“……”
他到底是清醒還是迷糊?
無奈幫他把後背處理完畢,程鳶叫陸霆川:“好了,穿衣服吧。”
她把衣服的方向給他調整好,陸霆川躺著,依舊是腰間發力,勉強將衣服套進去。
程鳶幫他拽好衣服下襬,又把熱水袋放在他胃部,陸霆川眯眼低頭看了眼肚子上的東西,沒再反抗,一手扶著它,另一手扯過被子,翻身重新將自己裹住。
不知是藥起作用,還是牛奶和熱水起作用,他現在的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痛苦,身子也不像剛才那樣緊緊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