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我樓上。我現在將他接入通話。”
“我是蘭伯特。”
“讓我捋一捋思路,”森真子說,“你介入了他們的同步,看到他們以為自己在和五級怪獸戰鬥?”
“是的,秘書長。”
“我們目前只見過一隻五級怪獸。”
她知道的。她突然回想起怪獸“毒婦”(Slatte
),它從溼漉漉的蟲洞裂縫中鑽出來,體型如此碩大,似乎看不到尾……
“是的,秘書長,”蘭伯特說,“並且他們戰鬥的怪獸不是‘毒婦’,是新怪獸。我猜是他們想象出來的。”
森真子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她想起了和羅利的第一次同步。當時,羅利回憶起了和怪獸“鐮刀頭”(K
ifehead)的戰鬥。在那場戰鬥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哥哥。他的回憶洶湧澎湃,觸發了森真子的回憶,讓她陷入了記憶中並信以為真:她想起那隻襲擊東京並殺死了她父母的怪獸。那一次同步事故幾乎釀成大錯——她差點兒在**穹頂內發射了“危險流浪者”的等離子加農炮。
但這次事故的兩名訓練員——布拉加和烏——此前都沒有和怪獸戰鬥的經歷,除非他們小時候就和怪獸搏鬥過,那麼,是什麼樣的回憶能引起此次事故呢?
“他們經歷過怪獸襲擊嗎?”森真子問。
“沒有。”蘭伯特回答道,“布拉加來自里約郊區,烏來自休斯敦,並且他們倆都沒有去過任何遭遇過怪獸襲擊的城市。”
“這麼說來,那不是由他們的回憶引起的。”
“是的。那場景就像模擬訓練,但是更……真實。”
“那麼此次事故就不是意外。”
“我不認為這是意外,”蘭伯特說,“這是一次蓄意破壞,和謀殺。”
“你已經封鎖穹頂了吧?”
“當然。權將軍當即就下令封鎖了。”
“我五個小時之內到,”森真子說,“我會讓其他穹頂加強警戒。若有人蓄意攻擊我們,這一定只是前奏。我們還會遭遇更多事故。”
這一次,森真子沒有關機,卻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日落上。太陽在與雲朵的賽跑中佔了上風。現在只能看見一線日光。即使是天際最高處的雲也不再明亮。
森真子在思考關於敵人的一切。在她孩提時代,敵人是很清晰明瞭的,敵人的醜陋怪異和荒誕離奇也是顯而易見的——它們是破壞了她的城市、殺害了她的父母的巨型怪獸。在她成長過程中,她始終堅信,有一天,她能夠駕駛機甲,消滅這些敵人。她也做到了,並且在這過程中,她找到了無比珍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