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趕緊排隊,不然就出去。”
“看著斯斯文文的,素質怎麼這麼低,排個隊還要人提醒,都不稀得說你!”
前面的人立即不滿的討伐著,說的那人臉色漲紅,一臉的尷尬。
於是乎,美食軒就出現了罕見的一幕,吃早點的人排兩對一直排出了街上。往來的行人好奇的一問,在得知堂堂宰相的兒子在這裡當跑堂小二拉客,頓時就興致勃勃的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就這樣,訊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轟動了整個長安城。
許許多多的紈絝子弟聽聞之後,在愣神了半晌後,紛紛仰天大笑了良久,然後三五成群的趕來美食軒,圍觀房遺愛當跑堂小二。
面對眾人的嘲笑和湊熱鬧,房遺愛始終樂呵呵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這些人怎麼樣說自己,他都不會去在乎,心裡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儘管他不在乎,卻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個曾經與自己拜把子的結拜兄弟杜荷,看著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鐵青著臉走了進來,伸手一拉房遺愛的衣袖,哼道:“不要乾了,跟我走,不能讓這些人再看咱的笑話。”
房遺愛見是杜荷,心裡有些苦笑,真是到哪都避不開這位兄弟啊。雖然心裡對他有些避讓,想要跟他撇清關係,但真要面對起來,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疙瘩。
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這種事就更做不出來,畢竟曾經也是結拜兄弟,而且兩家的父輩也相交莫逆,雖然杜相早已不在,但自己老爹依舊對杜家時常拂照。所以,兩人的關係想要撇清,基本上算是很難。
想到這裡,房遺愛心裡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大不了拉他一把好了。反正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是改變,改兩個人的也是改,多他一個杜荷又如何?
想明白之後,房遺愛便看著他笑道:“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能體驗生活疾苦,嚐到人生酸甜苦辣鹹。”
杜荷一聽這話,立即說道:“遺愛,你這是被人騙了吧?你是房家的二少爺,大唐宰相的兒子,怎麼能夠做這樣下賤的事。你看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嘲笑你來的。你跟我走,這個地方不要待了!”
說完他又怒視著掌櫃的,說道:“你這無良奸商,明知我兄弟有腦疾,言行舉止異於常人,還要讓他幹活欺辱於他。此事我與你沒完,他日定叫你不得好下場。”
酒樓掌櫃的聞言臉色一變,正要說話時卻被房遺愛攔住了,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兄弟多慮了,他們沒有欺辱我,是我自己要來這裡幹活的。你也知道,最近我手頭緊欠了不少的錢,所以就只能給人家打工還債了。”
杜荷聽完心裡更是氣憤,伸手從腰間解下荷包,從裡面取出一定銀錠子放在桌上,看著掌櫃的說道:“這是二十兩,應該夠還我兄弟的債了吧。”
房遺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要是這樣就讓他替自己還了債,那後面的計劃就要被全部破壞了。
於是他搶在掌櫃的答應之前,開口拒絕了杜荷的好意,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要別人替我還錢,我要用自己親手掙來的錢,然後還這個債。”
杜荷有些頭疼,一臉無奈的說道:“遺愛,你這又是何苦,咱們兄弟誰跟誰,不就是一點小錢而已,犯不著這麼委屈自己,被人當猴耍。”
房遺愛撇了撇嘴,說道:“誰說的,也沒人要求我怎麼做,我挺自由的。掌櫃的人也很好,我就在他這裡幹了。而且也是說好了,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少一天都不成。要是沒事你就先回去吧,這裡客人這麼多,我還要幹活呢。”
杜荷見房遺愛說的果決,心裡一陣氣悶,雙眼瞪了掌櫃的好一陣子後,又想到殿下派給自己的任務,便一咬牙伸手奪過一旁站著的小二身上抹布,上前說道:“好,那我陪你在這做跑堂的!”
房遺愛聞言怔住了,回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杜荷,許久後笑道:“你這又是幹啥?你又不欠錢,憑啥在這裡幹活。”
杜荷咧了咧嘴,看著他說道:“咱們兄弟從小到大幹什麼事都是一起去,你既然來這裡當小二跑堂了,那我自然也得來,那點工錢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咱們一起能有個照應。有我在,你也不至於被人欺負!我杜荷的兄弟,就算是是再怎麼樣,也不能被人隨意欺辱。誰來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