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孟夫人讀書誦經,沈濯倒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忽然聽不到外頭的訊息,沈濯有些心不靜。
羅氏固執地認為:“修行就是為了讓你靜心,怎麼還能讓這些外務干擾到你?不行,這些事情有我和你祖母在,不許你再管。至少這四十九天,你安安靜靜地磨心性去!”
孟夫人挑挑眉,不置可否。
沈濯拿這個娘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尤其秋嬤嬤和六奴也堅持認為她應該少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好在還有玲瓏,偶爾會趁著給她整理床鋪時,悄悄地告訴她幾句外頭重要的事情。
比如說鮑姨奶奶和小鮑姨娘似乎是決裂了,彼此已經十多天沒有互相探望,小鮑姨娘因此安靜得簡直有些詭異。
比如說沈溪抄書的不要命勁兒逼得馮氏不得不每天撐著病體去陪她,才能讓她早些睡晚些起。
再比如說羅氏去了一趟清江侯府做客,朱冽給她帶了禮物,然而羅氏卻瞞得一絲不漏。
沈濯欲哭無淚,悄悄問玲瓏:“表姐給我帶了什麼?”
玲瓏撓撓鼻子:“芳菲姐姐不肯告訴我……”
沈濯癱下去,算了,專心念經罷。
在沈濯修行這件事上,沈家上下,幾乎都是很高興的——這個禍害關起來不惹事,大家都省心!
只有一個人,說什麼都高興不起來,那就是沈承。
以前沈濯有大把的時間閒逛,每天只要抽出半個時辰來陪沈承玩,他就已經開心極了。
但前陣子沈濯刻意陪伴弟弟,除了上課抄經,沈承幾乎是想什麼時候找姐姐就什麼時候找。
如今沈濯被禁足修行,忽然一下子,沈承見不到姐姐了。
不是一天兩天,而是連著一個多月,天天看不見姐姐。
最可恨的是,姐姐在家啊!她又沒出門,她就在如如院裡,卻被關著,不能出來見自己,自己也不能進去見她……
這個落差也太大了。
沈承板著小臉兒不肯吃飯,也不肯看花鬥草,只撅著嘴生氣。
王媽媽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為難地去問羅氏:“能不能讓哥兒去瞧瞧二小姐?哪怕是在旁邊看著二小姐讀書寫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