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說,人間百態不過是神寫好的話本。任你胡亂折騰,該如何也早就註定了。
作為神官一脈的傳承人,寂長安很是清楚。所謂神的話本,並非只有唯一的結局。只是有些結局的可能性太小太小。小到世人連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
而他的預知推演能力,能預見萬種大同小異或天差地別的結局。他一直以為,他的存在就是為那些可以去搏一搏微小可能的豪傑,去提供指引和勇氣。
在所有既定已知可能得到的結局下,去爭一個微小卻一定存在的結局的勇氣。
但如今,他眼前的凌子烆,站在這裡活生生的告訴他,人甚至可以不僅僅是話中人,還可能是已經拿了神寫好的話本的話外之人。
那他這一次,是不是可以,跳出既定的話本框架去爭一爭,爭一個他一直想卻無能為力的結局?
江家還活著。
江玉還,活著。
寂青衣:“你要我如何助你?”
凌子烆:“作為神官,出世。”
皇宮。
天際的魚肚白翻出新一天的朝霞色彩。本該肅穆寂靜的宮闈此刻充滿了急促的腳步聲。太后的儀仗匆匆行在宮道上,宮人們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顛了這儀仗被拿了這脖頸上的腦袋。
新帝凌銳今晨在御花園遇刺,此刻太醫正在會診,生死未卜。
所有跟隨新帝遊園的太監宮女一律收押天牢,若天子出事,全部陪葬。
“皇兒!”太后郭氏在內侍的攙扶下走進新帝的寢宮,金色鳳冠上的銜珠吊墜搖晃出細碎的聲響。
新帝凌銳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之上,會診的太醫見到太后前來連忙跪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