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兒,衫兒?”
手持書卷的青衣先生在女孩眼前揮了揮,女孩無甚反應。
青衣先生上前,書卷敲落在自己掌心,聲音拔高了些許,
“衫兒!”
江衫回神,視線逐漸聚焦看著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人。
眼底泛起霧色的茫然。“...夫子?”
她在哪,這人...是怎麼回事?
她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夫子,夫子已兩鬢泛白,眉宇神色皆沉澱了這世間的風霜滄桑,萬不是此刻眼前人這面冠如玉的青衣少年模樣。
眼前這少年笑開,“衫兒平日裡最是專注,怎麼最後一次的考校反而走了神?”
考校?江衫只覺得她眼前所處的境地愈發玄幻了起來,她已是四大帝國的神官長,四大帝國境內,誰如今有勇氣站在她面前說要考校她?
沒理會眼前這長得神似十五年前那個教導了她無數知識技能的人,江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繼而愣住,周身的防備在一瞬間似乎都凜冽了起來。
這個地方。這個是曾經陪伴了她九年成長的無名別院!
是十五年前她江家被株連九族後除了她和夫子就不該再有人知道的地方!
青衣先生的書卷輕敲在了江衫的額前,“還有最後一次策論,衫兒怎麼就急著出去了。”先生的聲線漸而嚴厲,“我是這麼教你的麼。”
熟悉的對話,翻出了江衫埋在角落裡埋了許久的記憶。雖努力鎮定,但細聽之下仍舊可以感到藏在平靜下的微微顫抖。
江衫:“策論的題目是?”
青衣先生:“朝權更替,何以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