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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方生於正,圓生於奇。方所以矩其步,圓所以綴其旋……”
“二哥,說簡單些。”
“哦。我的意思是,我創制地六花陣對外六陣是正兵,呈方形,裡面軍陣是奇兵,是為圓形。方用來確定戰場的範圍,圓是用連線各方的機動。”
蕭布衣點點頭,已非當初的懵懂無知,“這麼說用兵之將可以透過方圓來規劃調動攻擊範圍,透過行軍佇列對軍隊收自如。”
李靖沉點頭:“三弟你說地一點不錯,雖說有制之軍,無能之將,也不易敗。可若是領軍之將能將方圓熟記在心,步數固定,迴旋整齊,雖是變化,卻不容易混亂。要知道領軍作戰,和你孤身對敵看似不同,卻也有相通之處。”
“二哥此話何解?”蕭布衣饒有興趣。
李靖微笑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普通人一掌拍出,如我這般,多半不如站起來運氣 擊出有力,何解?”
蕭布衣對這個再清楚不過,“因為前者不過是手腕臂力綜合,後面的方式卻可結合腰腿甚至全身之力,自然要更強一些。若是內勁高手,內外結合,那力道卻又比外家高手更勝一籌。”
李靖點頭道:“習武如此,用兵亦是如此。三弟,用軍不在於你帶兵多寡,而
你能將多少兵將的力量集中揮出來。就算十萬之度,也是一根筷子般,一折就斷。可你就算只有幾百人,若能結合在一起,也能揮出驚人的力量。以少勝多因素很多,但各個擊破無疑是精髓所在。五陣圖也好,八卦圖也罷,就算我這六花陣,用意其實就和武功高手凝聚力道並無兩樣,你若是領軍,只要能時刻保持陣法的流暢靈活,迴旋整齊。就和武功高手出招般,招法鮮明,心中有底,制敵有何難事?”
蕭布衣若有所悟,苦苦思索,李靖卻不再說。只讓蕭布衣自己體會。
房門輕響了兩下,李靖沉聲道:“請進。”
袁巧兮滿臉通紅地走進來,“李大哥,蕭大哥。吃飯了,都在等著你們。”
李靖點頭站起,“布衣,吃飯吧。”
蕭布衣現在正在馬邑李靖的家中,自從殺了高君雅,辭別劉弘基後。蕭布衣帶兵直奔馬邑,離過年還有幾天。蕭布衣算計下路程,覺得還可以在馬邑解決件事情。
李靖已是早早地迴轉馬邑,一方面是由於太原城並無大事,另外卻因為要為蕭布衣訓練兵士。李靖帶回馬邑城數百右驍衛府的精兵,經過一段時日的調教。再告訴蕭布衣領軍指揮之法。
二人練兵談論兵法兩不耽誤,蕭布衣幾日來受益匪淺。
從最簡單的佇列排程到指揮千軍萬馬,從軍隊的基本常識到古今戰役地講解。蕭布衣這才知道李靖用兵如神實乃厚積薄所致,李靖看起來或是不聰明,可若是用軍方面,少有不知。
至於虯髯客卻是飄忽不定,自從幫蕭布衣從牢獄中救出毋工布後,就是少見人影,二人知道他地性格不羈,雖是關心,卻少詢問。
李家現在倒是熱鬧非常,袁巧兮和裴蓓均在,袁嵐亦是留守,以馬邑為大本營,負責排程山寨的馬匹賣出。
袁嵐是個精明地生意人,販馬一次後,信心大增,暗道雖自詡精明,可蕭布衣販馬的眼光更是獨到。雁門之圍後,馬匹需求大增,可突厥地路子突然截斷,中原馬匹遽然吃緊,如今養馬可算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至於買馬做什麼,誰都心知肚明。
李靖和蕭布衣走出房間,李靖問道:“巧兮,那個李績呢?”
“他還在你的書房看書,叫他吃飯也是不應,說先不吃了。”袁巧兮問道:“我再去叫他?”
李靖搖頭,“送給他一份飯就好,吃不吃隨便他好了。”
袁巧兮點頭,突然掩嘴笑道:“李大哥,他真的是你徒弟?前幾日我問他,李靖李績,可是有親戚關係,他說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是真的嗎?”
李靖臉上有了那麼一刻黯然,喃喃道:“我失散多年地弟弟?”
蕭布衣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巧兮,李績是在開玩笑,他腦筋有點不正常,而且想拜師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