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培搖頭,“我們衝出去,他以逸待勞,那我們必死無疑。”握住了蕭布衣的手掌,貝培塞給他一丸藥道:“此藥固本培元,你先含在口中。”
布衣一愣,雖然依言把藥含在口中,卻搞不懂固本培如今臨陣磨槍,除非這藥真能神話一般,給他加上幾十年的功力,不然想要脫困還是困難。可蕭布衣更知道,這種藥物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貝培飛快地拿出一塊黑黑的東西,晃火摺子點燃,那東西燒的極快,轉瞬燃盡,夾雜著青煙瀰漫在空氣之中。貝培湊到蕭布衣耳邊說了一句,“和我演戲。”然後大聲道:“蕭兄你看,這裡有個出口。”
蕭布衣心中一動,大聲道:“快點挖開。”他在地上翻動下泥土,興奮道:“果然可以出去,貝兄,你先請。”
貝培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再沒有了動靜。蕭布衣這才明白貝培給藥的含義,那藥物有些辛辣,可含在口中,居然不覺得濃煙太嗆。他屏息靜氣,一顆心砰砰大跳,並不出聲,知道貝培要引6安右進來射殺。現在生死一線,除了藥物作用,他只是按照易筋經地口訣調整內息,片刻過後竟然覺得濃煙也不是那麼難忍,他留心傾聽洞口的動靜,只等致命一擊。
洞口處突然人影一晃,一人已經竄了進來,蕭布衣突然覺得不對,不等舉動,貝培已經竄了起來,手臂一揚,幾點寒光盡數射到那人地身上。
見到那人不躲不閃,貝培也終於察覺不對,不等反應,那人的背後突然閃出凌厲的刀光,向貝培砍到。貝培伸臂一架,‘啪’地一聲響。一個圓筒般地東西已經落在地上。一人軟軟倒在地上,那人身後有人長笑一聲,翻掌擊在貝培的胸前。貝培凌空飛起,‘呯’的撞在山壁上,落下地時候,已經不能起身。
6安右這才出現,伸手撿起圓筒,丟出洞外道:“貝兄好心機。”
這幾下兔起鶻落。蕭布衣才竄了起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不由愣在當場。他這才看清前面那人赫然就是假冒戴著面具的歷山飛,只是這刻怒目圓睜,早已斃命。不知道來時已死,還是被貝培射斃,蕭布衣只是心寒6安右的手段之辣,他識破二人的計謀。索性將計就計,卻用同伴的身體做引,誘貝培射弩箭,如此一來。貝培的殺手鐧已失,6安右更是有恃無恐。穩贏不輸。
“6安右,你贏了。”貝培咳出一口血來,目光黯淡。
6安右心中暗喜,卻是扭頭望向持劍地蕭布衣道:“蕭兄,等我殺了貝兄後,再和你說說他的陰謀。”
他向前走了一步,蕭布衣才要舉步攔阻,突然眼前人影晃動,知道不好,怒喝一聲,不退反衝,一劍刺了出去。
6安右身形連晃,已經到了他的背後,一腳踢出去,蕭布衣躲閃不及,飛了起來,重重落在地上,只覺得筋骨欲斷。
緩緩爬了起來,蕭布衣還能笑出來,“6兄好武功。”
6安右臉上一絲詫異,他這一腳已經全力踢出去,沒有想到蕭布衣竟然能抗的下來,體質之強讓他也是驚奇。不過他一招就試探出蕭布衣的招式平淡無奇,不足為懼,微笑道:“蕭兄過獎。”
他話音一落,手中刀光一閃,已經到了蕭布衣的脖頸,本以為這一刀出乎不易,必定砍下蕭布衣的腦袋,沒有想到眼前陡然失去蕭布衣的行蹤。6安右一怔,轉瞬現蕭布衣一招鐵板橋躲開。6安右心中冷笑,知道鐵板橋這招失之靈便,刀勢下滑,就要剖開蕭布衣地身子。
沒有想到蕭布衣身子後折,竟然成個圈形,腦袋居然從**鑽出來,手中短劍一閃,刺向6安右的小腹。
6安右暗叫不妙,沒想到蕭布衣竟然柔軟如斯,來不及回刀,抽身爆退,卻被蕭布衣一劍自下到上劃開,小腹胸前鮮血淋淋,‘嗤’的一聲,手上又是一輕,單刀已經只剩下刀柄。
6安右一時大意,受傷不輕,心中勃然大怒,沒有想到陰溝翻船,才要拼命,突然臉色大變,伸手一指道:“貝培你!”他身形一晃,不進反退,轉瞬出了洞口。蕭布衣愕然,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戰而退,方才的一劍他感覺到刺地不深,6安右應該傷勢不重,應有可戰之力才對。
身邊突然響起一聲低吼,培居然再次站起,也跟著6安右穿出了洞口。
蕭布衣不及多想,已經跟著出去,見到6安右並未走出多遠,有如醉酒一樣蹣跚前行,不等二人追到,怒吼一聲,有如動物臨死前的哀鳴,翻身摔倒,臉色灰,身子僵硬,只餘手指微微顫抖,已然失去了知覺。
貝培早就撿起了自己地弩箭圓筒,一扣按鈕,幾道光芒閃動,弩箭射入了6安右的咽喉胸膛。確認他已死之後,這才緩緩轉過身來,見到蕭布衣臉色奇異,微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殺他也是沒有辦法。”
見到蕭布衣臉上的凝霜,沉默不語,貝培笑容盡去,怒聲道:“你這麼看我幹什麼,難道我殺他不可以?你要知道我們不殺他,他就會殺了我們。蕭布衣,你婆婆媽媽,婦人之仁,難道要自鳴俠義,對我不滿不成?”
蕭布衣手上青筋暴起,緩緩上前一步,凝聲道:“他是該殺,可是我只想問你一句,當初毒殺我不成,反毒倒馬格巴茲的那人是否是你?!”
6安右雖被弩箭射殺,可是他中毒的情況和馬格巴茲一模一樣,蕭布衣一望之下,陡然心寒,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當初毒殺自己的不是劉文靜,不是哥勒,而極有可能是眼前的這個自己極為信任的貝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