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商人聽到高士清親口承認地功勞,都是不由一陣興奮,甚至比自己受到讚美還要高興。實在是覺得蕭布衣的確是眾望所歸。
“我還聽說裴小姐有意將蕭布衣舉薦給聖上?”宇文化及問道。
高士清還是微笑,“裴小姐的確有這個意思,少卿倒是訊息靈通。”
“可我不知道這個蕭布衣是個什麼樣地身份?”宇文化及問道。
蕭布衣心中一寒,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他是馬匪的身份,比草民還不如。那是反叛的性質,宇文化及咄咄逼人,別的不提,單提反叛的斯政,難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這怎麼可能?自己和他初次見面,他怎麼就對自己知根知底?
高士清沉吟下才道:“聖上唯才是用,我想蕭布衣就算是個布衣,聖上也能找出他長處,酌情使用。”
“可他若連布衣都不是呢?”宇文化及一字字道。
高士清啞然失笑,“少卿到底想要說什麼?”
宇文化及向天拱手,示意尊敬,“聖上辛勞,我們既然食君俸祿,當然與君分憂。我最痛恨地就是叛逆欺君之人,恨不得食其骨肉,斛斯政大逆不道,暗助叛逆楊玄感,後又逃到高麗,裡通外國,我宇文化及吃他的肉都是嫌太輕,恨不得將他骨髓**,方不負聖上的厚待之意。”
聽到吃人肉沒有想吐的人,聽到宇文化及的這番話不止拍了馬屁,簡直拍到馬髓中去,差點補吐了出來。各自垂頭忖度,不知道他到底什麼用意,就算林士直幾人都看出,宇文化及是針對蕭布衣而來。
“少卿忠心,路人皆知。”高士清不鹹不淡道:“卻不知道想怎麼為聖上分憂?”
“為聖上分憂當然是找出奸佞之臣!”宇文化及長吸了一口氣,霍然站起,用手一指,“我想說的是,這個蕭布衣不是士族子弟也就罷了,可他也不是草民,而是一個落草為寇的馬匪!殺人越貨,無所不作,姦殺擄掠,壞事做絕。試問這樣的人,天下稍微有良知之人如何能夠放過,我此番前來,就是想揭穿他地身份,還請王太守和劉校尉明察。”
宇文化及身為太僕少卿,雖然不過是個馬官,若只輪官階,卻比王仁恭要高。太僕少卿大隋官為從四品,王仁恭的太守不過五品而已。但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在皇帝面前能說上話,若輪實權,比這二人差了太遠。他指責可以,但是要抓人,當然還要王仁恭,劉武周出手才好。他這一番話可以稱的上石破
不但王仁恭和劉武周意動,就算高士清都像沒有想到道:“少卿說笑了,蕭布衣為人寬厚,怎麼有你說的如此不堪?”
眾商人竊竊私語,出面地卻是一個都無。就算是準老丈人袁嵐都是緊縮眉頭,知道宇文化及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若真地是蕭布衣老丈人,當然會想辦法幫助蕭布衣,但是這會兒,只能靜觀其變。
蕭布衣不知道宇文化及如何知道自己是馬匪,知道他卻是有備而來,心中暗驚,臉上倒還神色如常,拱手道:“宇文公子,我本布衣,安分守己,不知道公子何出此言?”
“你叫布衣就是布衣了嗎?”宇文化及神色有些猙獰,“蕭布衣,當著眾大人的面。你還不認罪。難道真是不見棺材不下淚嗎?”
蕭布衣此刻只能硬著頭皮道:“在下種田出身,真不知公子所言何指?”
“種田出身?種田出身就有你這種本事,那天下種田的人也讓人不敢小看。”宇文化及轉怒為笑。輕輕拍了兩下巴掌,“賴三,出來吧,蕭布衣說自己是種田出身,看來需要你來認認。”
蕭布衣聽到賴三兩個字地時候,一股熱血衝上腦海。心中暗恨。賴三他當然知道是哪個,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人會出賣自己。自己不做他地生意,卻沒有想到他斷自己的後路,當初賴三一走,山寨意見不一,有的說殺,有地說沒有必要。他們畢竟是官兵出身,逼不得已殺人才會不留情面。後來蕭大鵬也說賴三畢竟是山寨之人,也有親戚在山寨,諒不會出賣山寨,事情也就放下了。卻沒有想到今日自己栽到他的手上。
心中在為山寨和自己擔憂,蕭布衣卻是想著應對之策。一個人嬉皮笑臉的走到蕭布衣面前。山羊一般道:“少當家,別來無恙。”
蕭布衣不動聲色,冷冷的望著他,“兄臺貴姓?”
賴三一怔,本以為蕭布衣會嚇的屁滾尿流,或者勃然大怒的指責他,沒有想到蕭布衣竟會想出不認識自己這招。越想越開心,賴三大笑起來,指著蕭布衣道:“你們看看多好笑,他叫蕭布衣,是這裡不遠一處山寨地少當家,殺人越貨,無所不作。和我熟悉非常,現在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蕭布衣皺著眉頭,“你說的沒錯,我是叫蕭布衣,可是我不是什麼少當家,只是種田出身,如今才開始經商,和你說的完全不對。你和那個馬匪蕭布衣熟悉非常,難道你也是個馬匪?”
賴三見到眾人都是不笑,伊始的得意已經消失不見,蕭布衣沒有壓力,壓力那一刻全部轉移到他這裡,吃吃道:“我當然不是馬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