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很好。”王世充點頭,頗為滿意,倒轉褡褳,把裡面地銅錢銀豆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取了塊布出來,迫不及待的望去。
季秋強忍住想要去看的衝動,只是看著王世充地臉色,他以為王大人見了後多少會欣喜若狂,沒有想到王世充只是看了一眼,臉上就是大為錯愕。錯愕變成疑惑,疑惑變成了陰沉,陰沉又變成了勃然大怒,伸手將那塊布擲在地上,怒聲喝道:“季秋,你敢耍我!”
季秋駭然失色,‘咕咚’跪了下來,顫聲道:“季秋一向對大人忠心耿耿,大人何出此言?”他說話地功夫,忍不住向地上那塊布望了眼,微風一吹,那張布有圖地一面正對著他,季秋看了一眼,也是變了臉色。
布上畫的圖筆法細膩生動,季秋卻一眼就知道絕非什麼聖旨,只因為那圖上地人物栩栩如生,一男一女摟在一起,卻是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
“怎麼會這樣?”季秋失聲道。
王世充陰沉著臉,雙眸緊緊的盯著季秋的表情變化,“你說蕭布衣每晚都在看這圖看個把時辰?”
季秋汗水流淌下來,“屬下不敢妄言。”
“你覺得我會信?”王世充怒容去了,反倒更讓人心寒。
季秋轉瞬明白王世充懷疑什麼,磕頭如搗蒜道:“王大人,無論這褡褳裡面是什麼,季秋沒有大人吩咐,絕不敢擅自開啟看的。屬下跟隨大人多年,以大人為重,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王大人的信任更為重要呢?”
王世充眼中閃過狐疑,臉卻緩和起來,“你把事情的經過和我詳細說一遍。”
季秋慌忙把自己派出假和尚挑水,借衝撞的機會取了蕭布衣褡褳的事情說一遍,王世充眼睛半睜半閉,良久才道:“這事情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可能?”季秋顫慄道。
“一種可能就是蕭布衣此人有怪癬,每晚看的都是春宮圖。”王世充淡淡道。
季秋摸了把汗,不敢多言。
王世充望了他一眼。“不過這種可能我是不信的,不知道你信不信?”
季秋只能搖頭道:“我也不信的。”
“這麼說只剩下第二種可能。”王世充喃喃道。
“大人的意思是?”季秋不解道。
“這第二種可能就是你們地跟蹤早被他現,他知道你們要取圖,所以特意放了幅春宮圖在錢褡褳裡面。”王世充嘆息一口氣道:“他想讓我們知道,他是在開我們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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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布衣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甚至可以說他的表情有些肅穆。
“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
僧人見到蕭布衣望過來,神色不變,只是繼續喃喃念道。
緩步走到僧人的面前。蕭布衣學僧人般盤腿坐下,才現僧人雖是蒼老,卻是矍鑠,或者可以說。他的力量在於他的精神。
“無妄想時,一心是一佛國。有妄想時,一心是一地獄。眾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獄。菩薩觀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國……”蕭布衣也是喃喃唸了一遍。忍不住問道。“不知大師是在哪裡?”
“我在地獄。”僧人低聲道。
他說話並不高聲。更無感情,只是平平淡淡中自
讓人心靜的力量。
“大師是眾生?”蕭布衣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