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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殿,楊廣恢復了威嚴無邊,下視群臣,早有納言蘇威說了李閥謀逆之事,眾臣都是俯傾聽,不敢多言。
楊廣這時候又顯示了把宅心仁厚,說將謀逆之臣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共審,不知各位愛卿有什麼意見?
眾大臣自然說聖上英明,臣下毫無異議。
楊廣又把什麼罪不及嗣,既弘於孝之道,恩由義斷,以勸事君之節地道理搬出來,說什麼這次謀逆,雖然大逆不道,但是他寬宏仁厚,並不連坐,只追究幾個主犯地過錯,至於旁人,能免就免。群臣在這裡謀逆之中表現不錯,有功勞的要獎賞,沒有功勞的也有苦勞,有封賞不會有追究地。
群臣適逢謀逆,並沒有護駕,讓天子受驚,都是心中惴惴,只怕楊廣責怪,聽楊廣如此說法,都是大喜過望,開始紛紛指責起李敏,李渾的過失,莫須有或許沒有的大說一通,楊廣讓人一併記下,到時候統一交給刑部處理。
蕭布衣末班站著,也不說話,望著高臺上坐著的楊廣,心中茫然。楊廣此人看起來不但好面子,還好文過飾非,此刻高臺上他威嚴肅穆,竭力威懾群臣,卻多少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這次誅殺了李閥,不是消了隱患,恰恰相反的是,只是會加快舊閥的反叛步伐。
等到群臣把李閥過錯述說遍後,楊廣這才擺手,群臣鴉雀無聲,楊廣沉聲道:“叛逆之人以李渾,李敏,李善衡為,可並非說李家之人都有反心。這次叛逆中,李淵之子李玄霸就是忠君之心可昭天日,他為平叛以身殉國,殊為可惜。若說這平叛的第一功,當以李玄霸為,世民……”
他一聲呼喚,帶著少許的溫情。李世民雙眼哭的紅腫,抽泣著出列,“聖上,臣在。”
楊廣目光帶有了憐憫,“今夜你們兄弟表現都是很好,不知道你想要些什麼賞賜?”
李世民抹了把眼淚,豁然抬頭道:“回聖上,世民只想說出二哥的遺願,不想他求。”
他和李玄霸一母雙胞,向來交情最好,也喜歡和李玄霸爭奪老二的位置,這次想要不爭,卻是再也沒有了機會。
楊廣有些詫異道:“他臨死前說了什麼?”
“玄霸說他生於太原,一生為病所累,只求葬在太原,了結了宿命迴圈,轉世來生,健健康康。”李世民哽咽說道。
蕭布衣心中微動,仔細回想當初的情形,很懷疑李玄霸是否說出這些話來。
楊廣為之動容,微微沉吟道:“玄霸這次立了大功,朕本想給他風光大葬,葬於太原的話,未免簡陋,茗翠,你意下如何?”
楊廣對李玄霸重視很大情況是因為裴茗翠,當然要詢問裴茗翠的意見。
裴茗翠緩步上前道:“回聖上,茗翠只覺得李世民說的已是妥當,不如就按照他說的處理如何?”
楊廣點頭,“既然如此,那朕準世民所求。世民,你還有別的要求沒有?”
李世民搖搖頭,只是道:“任何封賞都是抵不過世民心中的悲痛,世民不想他求。”
楊廣終於也露出了憐憫之意,轉望向裴茗翠道:“平叛第一功要記給李玄霸,這第二功當屬茗翠你的,不知道你可有什麼要求?”
裴茗翠略微沉吟道:“茗翠請調武侯府武衛郎將,務求緝拿亂黨王須拔和魏刀兒歸案,還請聖上准奏。”
楊廣輕嘆一聲,知道她的心思,沉聲道:“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