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貞沒有說話,眼睛盯著前方,微微變得深寒。
她想從默騫的那半顆內丹開始,查一查,這個煉藥師楚硯,是否和止硯有所關係。如果可以順勢查到止硯的蛛絲馬跡,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說到底,她就想知道,這一世的止硯,究竟是誰。
若他保留了曾經的記憶,那麼她想問一問,當初,為何要殺了她,她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要他恨她如此——削肉剔骨,魂體撕裂。
那種痛,至今想起,都痛徹心扉。
“止硯,為何你要那樣待我,為何!”
她眼神怔怔,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軟墊,眸中眼白滲透著絲絲的血紅。
乘黃原本想再問,但看見她神色不對,便閉上了嘴。
它知道,無論在何時何地,這個止硯,都是她心頭與魂魄上,都難以拔掉的一根倒刺。
隔日,便是兩儀宗新生上課的日子。
一大早顧曦貞就起床了,洗漱過後,換上了新的學服,橙色的髮帶腰帶綁著,全身上下沒有其他裝飾,簡單素雅。
“師妹。”敘白聽到開門聲,在院前的小涼亭,衝她招手,“時辰還早,過來吃早膳。”
“多謝師兄。”
顧曦貞朝那走去,涼亭中央的四方桌上,擺著簡單的小菜和糕點,邊上還有一個砂鍋,裡面是清香的花粥。
“這是我用後山的零荷花煮的粥,零荷花是最普通的水系靈草,對任何一種五行之力有穩定輔助之用。從今日起,你要每日食用。正所謂打好了底,才能修習更厲害的術法。你靈力強大,卻極不穩定,難以蓄積,所以不管你是否吃厭,都要天天喝。知道嗎?”
正坐下來想喝粥的顧曦貞聞言,拿筷子的右手一頓,以極其驚訝的神情看向敘白。
“你不用這麼驚訝,師兄我說的都是事實。雖說靠著瑞石的力量能在短時間內,讓你的靈力增長,但到底不能長久。”敘白夾了一筷子小菜入她的碗中,說,“這是雪蓮草做的菜,一樣的效用,吃。”
顧曦貞完全愣住,她從沒告訴過敘白自己身體的弊端,他卻清楚地很,連她使用過瑞石的力量去維持靈力,他都知道。
此事,若是他自己看出來的也罷,若是楚硯告知他的,那便是不一樣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