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得不死。”
無形劍更刺進一分,紅光乍現,讓面前的水池的水流也停止了流動,水面變成鏡面,成了法陣。
“所以莫要怪我。”
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背後用力一推,連人帶劍的推入了水池的法陣當中。
她沒有反抗,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背後那人,一身玄衣,矗立於陽光之下,明明那般清瘦,卻擋住了她生命中所有的光芒,只留下悔不清的黑暗。
“止硯,為何殺我,為何恨我,為何卻又不徹底撕裂我的魂魄,為何——”
顧曦貞睜開眼睛,沉悶的傷痛一如當年轉醒之後的魂身,凝聚在胸口,揮散不去,揪著那本就容易受傷的心,更加的難受。
她盯著床幔頂端,眉眼睜大,晶瑩的淚水自眼眶中凝聚,卻始終未曾流下。
“不,我不會再為你哭,哪怕是在夢裡。”
她緊閉上眼睛,硬生生憋回滿眶的淚水,不流一滴便是不流,再難忍的時刻她都挺過來了,又何況是個夢?
“想哭就哭,何必為難自己。”
身側陡然傳來一個聲音,顧曦貞一震,猛然睜眼望去,見厲長煜坐在一側,手裡拿著一個水杯,遞給她。
“要不想哭,就起來漱口。”
“漱口?”顧曦貞莫名其妙,“為何?”
“漱就漱,別問這麼多。”
顧曦貞蹙眉,她對這個大伯父有莫名的懼意,他每次對她好,都是騙人的,因此很果斷的拒絕。
“我不。”
“不?”厲長煜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幹脆,眉眼一凜,略有不悅,端著那杯水就朝顧曦貞走來,左手霸道的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張開蒼白的唇。
“你若不自己來,那本王只好親自來了。”
顧曦貞先前打了一架,受了傷,現在又做了那個夢,一時間反應有些慢,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厲長煜屈身朝她靠近。
那壓迫,讓她陡然想起被陸九檸親的感覺。
她本能的要逃走,卻被厲長煜扼制住了手腳,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