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的後座上邊,果然躺著一個人!
那汽車的後座放平,直接就成了一張簡陋的小床,一個臉型方正,不苟言笑,穿著一件帶帽衛衣,運動長褲的中年人躺在上面,雙目緊閉,似有怒意積蓄在眉間一般。
這麼一套衣服,簡直和街邊隨處可見的那些,穿著垃圾桶裡撿來的舊衣物的乞丐別無二致。
那人雙手抱在腦勺後邊,雙腿則是高高翹起了個二郎腿,這麼看起來,又和那些午後憩息的老大爺沒什麼兩樣了……
這動作和他那神態、衣著相結合,倒是讓人不自覺地瞧出了一股囂張跋扈的味道。
睡著了……嗎?大半夜的,在這大馬路上停車,然後睡著了嗎?想到這裡,那工作人員情不自禁地用鼻子嗅了嗅車內的氣息,試圖找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印證自己的猜想。
原因無他:這面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像是醉漢所為了。
誰都不曾想到,那眾人都以為陷入了沉睡的,面色不善的中年男子,忽地微微卷腹,仰起身來。
他緊閉的雙眼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睜開……怒目圓瞪!
“大半夜的,在老子的車窗前面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那中年男人用富有磁性的沙啞聲音沉聲吆喝道,“還不快滾!”
“可是……先生……”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要是交通部門的,就亮出證件,你要不是……”
“還不快滾!”車裡那人中氣十足地罵道,抱在後腦勺的雙手已經緩緩垂了下來,眼中似乎有著一股濃郁的殺意在翻騰,嚇得那窗外的工作人員一下子跌坐到了大街上,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面前的男人不好惹——那個可憐的工作人員很清楚地意識到了一點。但是,他心底深知,自家財閥的小少爺那古怪脾氣,更不好惹!
兩害取其輕,權衡一番之後,他也是有些欲哭無淚,硬著頭皮站起身來,又湊到了窗戶前邊,試圖解釋情況:“先生您看,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即將舉辦一場賽車比賽,而這條大街是賽道的一部分……”
“比賽?”中年男人坐起身來,毫不留情地貶斥道,“是玄盟官方舉行的比賽,還是私底下舉行的,見不得光的‘地下’比賽?”
見面前工作人員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有理有據的話來,車內的男人更是篤定,嗤笑一聲之後,追問道:“既然不是官方的比賽,你有什麼膽子敢來挪我的車?”
他把“我”字咬的很重,不知情的人聽去,恐怕沒有人敢輕視這句狠話,都要三思一陣,想辦法查出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有著怎樣的背景和身份。
“但是……這裡畢竟是賽場……”那工作人員緊張兮兮的,好幾次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我們可以把這塊區域隔離開來,可這畢竟是賽道的一部分……還是有著不少危險的……”
“呼……”車內的男人像什麼古代的機器散熱一般,長噴出一口氣,抬起惺忪睡眼,冷冷問道,“什麼比賽?什麼規矩?什麼入場要求?收錢嗎?”
“是場賽車比賽……沒有什麼規矩,甚至還能加裝武器……想要參賽只需要在比賽開始前來到起點就行了,不需要收錢。”工作人員想了一陣,比手畫腳地形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