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辦法制作一個遠端遙控的陷阱,擒賊先擒王,這樣的話,才有機會在對峙中生擒對方的指揮官。
這是姬霄想到的第二件事。
這其中的道理其實很簡單:我都已經單刀赴會,獨自下到地窖裡面了,自然不會放鬆警惕,給你近身的機會。
上面的其餘隊員,肯定也是把耳朵貼死在地窖的秘門上面,聆聽著裡面的一舉一動……更甚者,可能直接開著語音訊道和自己談判,也說不定。
這樣一來,就沒有了近身搏鬥的機會,想要打暈對方,也勢必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上面的那群安保隊員,可不會乖乖放任我和他們的上司單打獨鬥。
自己假裝成昏迷不醒的人質,換上一套他們的制服,扮作雙手被捆在身後,實則用手在背後操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傢伙,使上一計“皮影戲”,又如何呢?
不行……易容的想法雖好,但用雙手在背後操縱一個昏迷不醒的傢伙架刀在自己脖子上,還要張開嘴巴談話……這真的現實嗎?能做到這一點,不如直接去街頭賣藝算了!
更何況,易容術,也只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事情……想到這裡,他就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對方的頭領,那個安保隊長,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姬霄才剛剛將其餘四人手腳反綁,分別丟在幾間離自己最近的牢籠中,對方就已經吱呀一聲,拉開地窖門,走了下來。
這麼快?姬霄心頭咯噔一下,連忙將那最後一個傢伙拉了過來,擋在了自己身前。
即便對方偷偷藏了槍械,有這麼一個大活人擋在前面,與自己的身體完全重合,就是最好的防彈衣。
雖然這個方法聽起來有些不擇手段……算了,不擇手段就不擇手段吧,姬霄在心底暗暗想道。
那個安保隊長,似乎是為了讓人放鬆警惕,刻意用極慢的速度向下走著:腳上的黑色皮鞋先露了出來,然後是褲腿,然後是皮帶,最後是制服的上衣……
簡直就像是網路狀況極差時,緩緩載入出來的一張圖片一般。
然而,當那張臉終於真人露相的時候,姬霄卻心神一陣震盪,險些沒回過神來,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要是這是個銀行劫匪,到了這個時候,就該被對面樓上的狙擊手槍斃了。
姬霄運氣很好,他並不是銀行搶匪,也不會被狙擊手牆壁,因為這是個地窖。
他只是緩之又緩地念出了一個名字:
“孫大樹……”
世界上真的存在預知夢嗎?真的會有人夢到自己人生中即將發生的大事的每一個精準細節嗎?
如果沒有預知夢的存在,那麼……會有人在自己臆想的幻覺中,構造出一個自己聞所未聞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嗎?
孫大樹……在幻覺裡面出現的孫大樹,此時真真正正地站在了走廊的另一頭。
“該死……這是斷藥之後,腦海裡面再次出現的幻覺嗎?”姬霄瞪大了眼睛,紅了眼睛,粗重地喘著氣,試圖看清對面那人在幻覺之下的真實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