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的態度?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姬霄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正當莊風掉頭要走時,他又不緊不慢地慢慢說道:“你要知道,你想要找的‘那個東西’,是你急,而不是我急——既然你還是沒搞懂我們倆到底誰佔有主動權,就回辦公室裡慢慢想想吧。”
“……我大不了住一輩子牢房,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但是,養尊處優的你願意呆在那間美名其曰‘辦公室’的囚籠裡面嗎?莊風醫生。”
兩人雖然暗地裡各自藏著不少陷害對方的鬼點子,可畢竟明面上合作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也算是知己知彼:莊風知道姬霄失去親人之後已經心如死灰別無他求,姬霄同樣也瞭解他莊風不可能屈身於這麼一個小小辦公室內迎來自己的老年生活,迎來最終不可避免的終焉。
想到這裡,莊風抿了抿嘴,帶著些請求的意味詢問道:“請,您說說你所知道的事情吧,姬霄先生。”
說這句話時,他還不忘特地把重音放在了那個“請”字上面。
“很簡單,”姬霄把盤著的雙腿鬆開,悠哉遊哉地搭在床邊盪來盪去,攤開了雙手。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儘管這是一個於萬里絕不可能使用的,破釜沉舟式的莽撞計劃;但是姬霄的計劃很是簡單,只用四個字就可以囊括:
自曝身份。
只需要簡簡單單不加任何修飾地把自己這輩子的大半經歷講出來,就足以讓這個對靈魂技術以及相關事件的醫生信服。
到時候,就輪到他自亂陣腳了——只有在混亂中,才能獲得更多機會,姬霄暗暗想道。
“你有什麼證據?”聽聞此言,雖然有那麼一瞬間,莊風被唬住了,可他畢竟多疑,很快冷靜下來,理智地反問道。
“我敢這麼說,難道會沒有實際證據?”姬霄又把問題拋了回去,無時無刻不再損耗著莊風多餘的腦細胞,逼迫他用全部精力思考此事,“倒是你,確定想要所有人都聽一遍這個故事麼?”
“你想在哪裡說?按理來說,這精神病院裡就沒有徹底信得過的地方。”莊風問道,平淡地語氣,已經掩蓋不住話語當中的期待。
破綻百出,姬霄笑了笑。
“去外面,外面就沒有耳朵了。”說著,姬霄用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方向。
他的意思,自然不是要去這隔壁的牢房,而是要出去,再次行走在不受拘束的大地上。
“而且,不僅如此,你會重新恢復我的所有地位,甚至比之前的地位待遇還要優越。”他自信滿滿地預言道。
莊風剛要反駁,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被情緒把弄了心智,於是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離開了。
半晌,經過和安保部門的溝通,又有兩個安保隊員隨著他一起回來,開啟了單間牢房的鐵柵欄。
哐當哐當一陣巨響之後,姬霄在那聲響中走出牢房,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