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斧男會不會跟過來啊……”杜致勝一邊修補著窗戶上的木板,揮舞著手中的鐵錘,一邊感嘆道。
“應該不會,”姬霄很理智地回了一句,“按它的腳程來看,可能我們開車回去的路上還能在離鐘塔不遠的地方遇見它。”
“說的也是,”在守點時的閒聊中,路一二也完全搞明白了其餘幾種喪屍的情況,此時也是加入了熱烈的討論當中,“按它的情況,等比例縮小,恐怕也就比烏龜快一點吧。”
本來,這應當是個侮辱敵人,增長自己士氣的比喻,不過想起那幾乎和人一般大的斧面,眾人實在是沒什麼心情再去調侃了,只是微笑帶過。
“好了!”做好萬全準備之後,路一二上下擦了擦手掌,作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打起精神,頂過這一波屍潮,我們就走人了!”
“老路啊,”在這段時間裡並肩作戰、閒聊,姬霄和路一二也是逐漸熟絡起來,此時此刻,為了讓氣氛更為輕鬆些,也是打趣道,“不如說說你的名字是個什麼典故出處吧。”
“這個啊,”路一二撓撓頭,“這個沒什麼好說的吧……”
“如果沒什麼犯忌的點就講一下吧,”杜致勝笑笑,顯然也是被激起了好奇心,他指了指自己,說道,“就連我這個老朋友都不知道你這名字是怎麼來的呢!”
“好吧好吧,”盛情難卻,路一二隻好答應了這個請求,“不過,你們可不能再傳給其他人聽了。”
“當然!”杜致勝應道。
“我保證!”姬霄豎起了食中兩指。
“事情是這樣的……”
“在起名那天的時候,我爸喝多了……”這個時候,兩位聽眾的腦海裡,都浮現出了一個胡茬更為雜亂,衣衫更為不整,歲數更為年長……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老了十多二十歲的老路的形象。
這個男人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酒在對瓶吹,慶祝著兒子的誕生。
只是,他提筆寫了一個“路”字之後,就再也想不到什麼好名字了,只好學著古代詩人,借酒助興,希望能夠激發出來些許靈感。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筆走龍蛇,就要在紙上寫下來什麼。
只是,此時的他,實在是太醉了,上眼皮耷拉下來,打著了下眼皮,下眼皮也不樂意,還以顏色,兩個眼皮一打架,就壞事了——最後,名字還沒寫完,這路爹就睡著了。
說到這裡,路一二基本可以算是哭喪著臉,只是這個表情,反而讓人覺得更添了幾分喜劇色彩,忍俊不禁。
“最後,我爹似乎是寫個耳刀旁寫到一半,之前那‘路’字還是在清醒的時候寫的,還算正常,那後面寫的字,簡直就像雞爬一樣,天知道他們怎麼就把這醉鬼的鬼畫符交上去了,還把那半個耳刀旁看成了1和2……”
講到這裡,姬霄再也忍不住了,哪管他真名是什麼,先笑了再說,趴在櫃子上,一邊捶桌,一邊拼命笑著,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一邊的杜致勝雖比他好點,但也沒好到哪去,竟是笑出了一道鼻涕泡,衝進了廁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道笑聲,從浴室中傳來。
“喂!”路一二故作怒態,“這浴室門可是壞的!”
這一路扯皮打屁吹牛,過了一段時間,等這樂子退去,三人逐漸冷靜下來時,意識到了什麼不對:
“這第三波屍潮,怎麼還沒來?”杜致勝環顧四周,輕聲問道,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壓低音量。
“有古怪。”姬霄附議道。
“那是廢話。”路一二做了個點評。
姬霄提著長刀走到臥室窗邊,從木板縫裡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