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難得一見的高階玩家操作:那是雜耍入門者,看著前輩赤腳在刀尖上跳舞;那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兒,看著運動健兒百米賽跑;那是嬰兒步行車,看著一旁的超級跑車疾馳而過,留下一地沙塵滾滾。
兩人在屍潮中險死還生,姬霄這邊卻是帶著兩個女伴,如同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優哉遊哉地前進著,動作圓潤如意,不露絲毫破綻。
毫不高估的說,在這個沒有職業玩家存在的遊戲世界,姬霄必然是在最強的那一批精英玩家的行列中。
自己的興趣怎麼能和別人的飯碗比?
如同古時,人們想象那寺廟門口的掃地僧實為武功高手,公司大廈裡的保潔阿姨實為億萬富翁:此時,這把看似簡單簡潔簡陋而顯得簡樸的武器,卻是給姬霄橫添了幾分神秘感。
“扮豬吃老虎,我呸!”再厚顏無恥的人,此時也無法對這番遊戲操作作出負面的評價,至少鬼鬼祟祟尾隨的這兩個人,還不配;高志也只能憤憤然地在雞蛋裡挑骨頭,轉而攻擊姬霄的“低調”。
“我們到了。”說著,姬霄在安全屋門前停下行禮,示意女士先行。
可等到二女的身影都進入了安全屋,他正要邁進屋內時,卻是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這場景,正如當初大廈屍潮樓梯間的無形空氣牆,不可見,亦不可逾越。
突兀,防不勝防,簡直要比恐怖遊戲中,身後突然跳出來一隻喪屍嚇人多了。
但一個時刻對於恐怖畫面有著提防之心的人,是不會被嚇到的。
姬霄對此早有準備:早在自己失去了所有社交系統,甚至失去了《淪陷區》內的“身份證”——玩家標識之時,他就懷疑,自己的靈魂進入到了淪陷區的世界之中。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這句他不知何時從哪本書上讀來的句子,用在這裡簡直再合適不過。
穿越到了遊戲世界,這說法雖然荒謬,此時卻是成了唯一說得通的理論。
既然早有心理準備,姬霄自然沒有再次一頭撞在那無形的牆壁上。他叉腰站在門外,作出一副似乎根本就不打算進去的樣子。
“我就送你們到這裡吧,接下來,我就要到燈塔上面去等我的朋友了。”姬霄早已忘記了先前給於萬里偽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隨口安了個“朋友”的泛泛頭銜,便將自己下一步的目的地告訴了二女。
但是下一刻,面前兩人的眼神卻是變得古怪起來,她們的眼神那麼灼熱,似要把姬霄穿透。
糟!姬霄暗道一聲不妙——這眼神讓他感覺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已經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