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聞言,點頭道:“你說的對……你本無錯,不該這樣不明不白的回家。皇上今日還未離宮,我去求皇上庇佑!”
說罷,便欲出行,安思鬱忙阻攔道:“姐姐,萬萬不可!如今宮中風平浪靜,姐姐去求皇上,反會被皇后她們扣一個造謠惑眾、挑撥離間的罪名,得不償失。何況,”她嘆道:“這事本就因皇上而起,我不想再求皇上什麼。”
“嗯,我懂。”淑妃略一思索,吩咐道:“碧霞,立刻去傅府找傅郡主,讓她想辦法通知子期趕緊回來;碧雲,回去家裡,請夫人明兒一早就入宮,接少夫人回去。”
侍女得令,各去準備,淑妃握住安思鬱雙手,道:“鬱兒,你放心,明天無論發生何事,姐姐與你共同面對!”
安思鬱忙搖頭道:“不可,姐姐!你相信我,我自己能應付得來,清者自清,沒有證據,她們不敢把我怎麼樣。你身子本就虛弱,經不住這種場合……”
“我經得住。”淑妃打斷她道:“你是因我入宮,子期把你託付給我,我定會護你周全。”她低頭輕撫了著自己的孕肚,道:“有他在,不會有人敢把你怎麼樣!”
安思鬱苦勸未果,只得暫時應下,轉又道:“藥熬好了,我這就去拿。”
她指的藥,是紀凌寒為淑妃精心調配的保胎良藥,正補淑妃身子不足之處。取回了煎好的藥,安思鬱服侍淑妃服下,又守她安眠……
靜靜凝視著淑妃熟睡的睡顏,安思鬱心中道:
“姐姐,好好休息吧,即便明天,等著我的是狂風暴雨,我也定能安然歸來,不負所期!”
……
這一夜,安思鬱幾乎沒怎麼睡著,腦中將所有的可能設想到的場景過了一遍又一遍……寅時未過,皇上前腳剛啟程,果然後腳便來了泰極宮的人傳話:要言夫人安思鬱入泰極宮問話!
經過這一日的驚心動魄,安思鬱此刻已頗為從容,臨走前不忘吩咐宮中人好生照顧淑妃,以淑妃安胎為由,不許任何人打擾。一路來到泰極宮,抬首便見皇后端坐在正堂之中,身邊分列宋昭儀、麗婕妤、敏良人,幾雙眼睛,無一例外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看!
“安思鬱,你可知罪?”皇后怒喝道。
“臣妾不知何罪之有!”安思鬱答道。
“你還敢在本宮面前裝傻?”皇后一拍案几,指著安思鬱,道:“你既已為人妻,便該安分守己,居然如此水性楊花,還敢狐媚皇上,簡直是不知廉恥!”
又是這熟悉的話頭,自安思鬱入宮以來,這樣的話聽到不止一次,彷彿他人得不到皇上寵幸,都因安思鬱這個妖女作祟一般!安思鬱心中又好氣,又無奈,反駁道:“娘娘錯了!‘水性楊花’、‘狐媚’這樣的詞,臣妾擔不起!臣妾從沒有做過您口中任何一件寡廉鮮恥之事!”
“你竟敢指責本宮?”皇后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怒道:“若非你恬不知恥的勾引皇上,皇上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倫理綱常?許你入太醫院,還許你為妃?!”
安思鬱倔強的昂起頭,道:“皇后娘娘,您也說了,這是皇上許的。皇上說了什麼,與臣妾又有什麼關係?娘娘可有聽到臣妾和皇上說過相同的話?臣妾對皇上只有君臣之份,沒有兒女私情,臣妾的態度也已向皇上表明。皇后娘娘您身為後宮之主,相信不會錯怪臣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