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纏在他頸後,安思鬱主動吻了上去,收到的是言子期愈加熱烈十倍的回應……
這個熱烈而細膩的吻,她等了太久太久,只盼時光能在此刻多駐留些許,留住這一刻綿長的溫存……
天旋地轉之時,忽然,言子期一滯,雙目頓睜、屏息凝神,迅速手提佩劍,雖身形有些不穩,但仍如風般掠向門外!
安思鬱一驚,疑惑的望著言子期的背影,心內不由也跟著緊張了幾分。她並不知,方才在那“沙沙”的環境聲中,夾雜了幾絲不易察覺的不和諧聲音,她自然是聽不到的,但言子期常年征戰,心思敏捷細膩,耳力都要較旁人好上多倍,還是聽清了些許別的、很像是衣襟不小心摩擦到門框的聲音!然而檢視時,門外卻空無一人!
言子期不由皺起雙眉,警覺的打量起四周,突然,一個什麼東西從天而降,迅速向言子期襲來!言子期一驚,一隻手瞬時擒住此物。那抓在手裡的東西軟綿綿的,還發出了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
若眼前是別人,而不是身經百戰的言子期,怕是會被這個東西嚇丟了魂兒,這時,安思鬱也行至門前,待看清言子期手中之物,不禁道:“貓?”
言子期聞言一愣,不由也看向手裡這個軟綿綿的小東西,真的是一隻貓,一隻白貓!
那貓周身雪白,月份尚小,可憐兮兮的團做一團,猶自驚叫不止。見此萌物,安思鬱頓感心都化了,忙從言子期有些恐怖的掌力中將它解救下來,抱在自己懷中,不停輕撫安慰,道:“可愛,家裡誰養了它麼?”
言子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他確實沒有印象有誰養了這萌物,但轉念一想,他在家中時日畢竟不多,家裡有甚小事,他又怎會得知?不由淡淡苦笑。這時,一陣急促的碎步聲傳來,隨即伴著的是陣陣輕呼:“團兒,團兒……”
言子期循聲望去,見竟是言知令的貼身侍女碧蘭,碧蘭見到二人,忙躬身向二人行禮,復又見到安思鬱懷中的白色奶貓,眼前一亮,道:“怪道找不到它,原來竟是跑到這裡來了。”
見她是為尋貓而來,安思鬱有些戀戀不捨的將白貓還於碧蘭,隨口問道:“它叫團兒?”
碧蘭恭敬答道:“是。因著它喜歡團成一團,就取了這個名字。”安思鬱頻頻點頭,覺得名字可愛好聽,又問道:“這是你的貓麼?”
“不是……”碧蘭略有遲疑的道:“是小姐的……”
碧蘭是言知令的貼身侍女,她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指言知令了,言子期微微有些意外,道:“阿令的貓?哪裡來的?”
聽他如此發問,碧蘭的臉上竟閃過一絲慌亂之色,道:“大約……是小姐撿來的……”
兩人聽了這話,都不約而同有些疑惑:言知令年紀尚小,平日裡幾乎很少踏出府門,又如何撿來個白貓養在身邊?言子期本欲再問,但見碧蘭神色有些不自然,況夜將深,便不願再為難她,轉為囑咐道:“早些帶它回去吧,平日裡多看顧它一些,別讓阿令擔心。”
碧蘭聞言,如釋重負般連忙向二人道了謝,抱了貓匆匆離去。見安思鬱仍望著碧蘭懷抱小貓離去的背影,眼神中似有留戀,言子期唇角浮起暖意淺笑,道:“你喜歡?”
“喜歡!”安思鬱大方點頭,毫不遮掩對那萌物的喜愛,笑著說道:“我明天要去阿令那裡逗這個團兒玩。”
“好。”言子期溫柔應允,輕輕攬她雙肩,道:“回去臥房吧,夜裡風涼。”
話音未落,言子期自己卻不由輕咳了幾聲,安思鬱這才想到,上次郴定染毒後,言子期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仍是虛弱非常,據說今日面聖時,皇帝體恤其大病未愈,特意全程賜座,以示恩寵。安思鬱只覺心尖陣陣發疼,忙離了“素問小築”,與他相擁一同回到臥房內,按他在床邊坐好,將棉被蓋了他的下半身,又喚來寶雅去為他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