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寒只是輕笑一聲,道:“據我所知,廣郡王死後並沒有葬在皇陵中,對吧?”
“沒錯。”言子期點點頭,道:“廣郡王是因瘋癲症去世,這在皇室中是犯忌諱的,便葬在了離郡王陵寢50裡開外的廊州遠郊。”
“這就好辦多了!”紀凌寒道:“找些摸金之人,看棺材裡有沒有廣郡王的屍體不就行了?
見紀凌寒神情認真,似乎並不像是開玩笑,安思鬱一愣,“什麼?做這種事要損陰德的,虧你想得出!”
“有何不可?”紀凌寒滿不在乎道:“這可是最快能知道廣郡王是死是活的方法。”
言子期只是淡淡的白了他一眼,並未再說話,李濟世喝退紀凌寒,對言子期歉意道:“犬子口無遮攔,將軍請勿放在心上。但是……”李濟世略一頓,道:“將軍若在找尋當年之事線索,方才所說之事,還是要多加留意。”
“多謝師父。”言子期恭敬施禮,盯著那著了“胭雨青湖”的信箋若有所思。這個訊息對於他來說,無異於置於黑暗世界太久後,倏然投來的一束微光,即便稍縱即逝,也想要牢牢握緊,來照亮他想要看清的部分。
“將軍,後面的事,你怎麼安排?”安思鬱問道。
言子期被她的話拉回神思,道:“先做完母親的壽辰,再做打算。”
“嗯,”安思鬱望著他,堅定道:“到時候,我與你一起。”
“好。”言子期與她對望,笑意暖然。忽見她眉梢似有異物,似是她方才不小心蹭在臉上的胭脂,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幫她輕輕擦拭掉。
這個看上去很自然的舉動,讓安思鬱瞬間心頭小鹿亂撞,不禁赧然而笑,雙頰如被他擦掉的胭脂一般同色,如同大朵大朵的牡丹在她雙頰綻放開來!而她半分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從方才就一直盯著她看的紀凌寒,此刻臉色微變,神色略有幾分古怪,雙唇微微翕動了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只是以指做圈握唇,輕輕的“咳”了聲。
這一聲的效果斐然,安思鬱果然注意到了一旁的紀凌寒,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旁若無人的出神似乎不妥,便稍覺有些不好意思,順勢問紀凌寒道:“師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麼?”紀凌寒似乎對安思鬱的反應極為滿意,認真答道:“接下來七七四十九日,我將坐鎮濟世堂,為生活窮苦的百姓義診,診資只收取一半。”
見安思鬱似乎面有疑色,紀凌寒又補充道:
“體會一下,你師父所說的‘悲憫之心’,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