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沒有。”傅嫣道。
安思鬱與言子期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對視一瞬,言子期道:“並非食物和水。”
“嗯。”安思鬱點頭道:“可確定是由人帶入,但應該也非空氣或其他媒介傳播,否則染病之人將多到不可估量。這樣看來,應是直接接觸過病患之人,感染風險最大。”
言子期點頭贊同。安思鬱向身後醫師問道:“請問病患症狀除高熱不退,是否還伴有其他?”
醫師們多面露不快,僅一年輕些的醫師答道:“周身青紫,白日神志不清,入夜盜汗夢魘。”
安思鬱一怔,重複道:“周身青紫,盜汗夢魘?”
“是。”那醫師回道。
“是否可以給我紙與筆?”安思鬱問道。
得到肯定回答後,安思鬱迅速執筆,在紙上龍蛇飛舞,末了,輕輕吹乾紙上墨跡,遞與其餘醫師,道:“眾位請過目。”
眾人紛紛接過檢視,其中最為年長的一人看畢,竟陡然色變,將此紙摔在地上,大叫道:“狗屁不通!你怎敢以‘溪暮’入藥?”
其餘眾人亦是連連擺手搖頭。紀凌寒卻將藥方從地上拾起,仔細看過,凝眉道:“離魂?”
“嗯,我早該想到的!應是離魂。”安思鬱點頭道。
言子期望向她,不解道:“何為離魂?”
安思鬱道:“倒不是真的離魂。我娘生前曾著古時醫典一籍,書中所寫古時百年前曾有一個村莊,超過一半的人都患有一種怪病,身僵意鈍,高熱不退,神志模糊,難以安睡,像極人失了魂魄一般,故將此症喚作‘離魂。’”
“那麼,這‘離魂’之症,源頭為何?”言子期問道。
“我娘也不知。”安思鬱搖頭道,“書上記載,‘離魂’之症不易見,但‘溪暮’,或可醫此症,我娘根據古方所記,融匯自己的經驗,寫出了這張藥方……”
紀凌寒在一旁靜靜望著安思鬱所寫藥方,似在躊躇些什麼,一言不發,而眾醫師紛紛搖頭表示不認同,一位年長醫師不屑哼道:“你所說令堂所著醫書,我等皆未讀過,即便紀仙師是你師兄,恐也難讓人信服!”而傅嫣聽聞這些言論,不由怒道:“我家鬱醫師是鬱貞醫師之後,而這個人,”她指向紀凌寒,道:“多年未出現,現在跳出來自稱是鬱貞醫師之徒,誰知是不是江湖騙子?不該被信服的,也應該是這個人吧!”
安思鬱一怔,的確,她太快的相信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十幾年未見的師兄,也未曾想要辯其真假,此刻望向紀凌寒的眼神,不由也多了幾分懷疑。見狀,紀凌寒無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物,徑直遞予安思鬱。
言子期卻先她一步接過此物,見是一藍布包裹的扁平之物,言子期仔細檢查,確認毫無問題後,才交予安思鬱開啟。安思鬱細細展開藍布包裹,露出其中之物:竟是一本書!
安思鬱見此書封面,先是一驚,忙輕翻內頁……愈翻,帶著喜悅之情的熱淚便愈加欲落,“這是娘所著之書!”安思鬱大叫道。
言子期凝望著此時此神的她,道:“確定?”
“確定!”安思鬱一手抹了眼前模糊視線的水氣,肯定的道:“這是我孃的字,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