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小苒入了馬車,摸了摸坐箱墊子,軟軟的很舒適,結實的榆木車架由鵝黃色華麗的錦布包裹裝飾,車廂內還燻了淡淡的香,侯府的馬車就是講究!
未過多久,見秦邵陌也上了車,她便乖乖地讓到一側。
待兩人坐穩,馬車徐徐駛動,傳來車輪轆轆的聲音。
如小苒掀開車簾,見到天際的晚霞甚是絢麗,不禁多看了幾眼,卻不知男人冰冷的眸光正落在她髮髻間,那朵淡橘色茶花原該在的位置。
“過來。”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回眸見他修長的手指拍了拍膝蓋。
如小苒眸色一怔,什麼意思?
“叫不動你?”
男人的語氣陰惻惻的。
這是發火的前兆,也是小丫頭最怕的,她不敢再有半分遲疑,彎著身子挪過去,最終怯怯地坐到了閻王腿上。
還未坐穩,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花呢?”
淡淡的語氣,簡單的兩個字,卻已將小丫頭嚇出一身冷汗,她知道閻王是在問她頭上的那朵茶花。
那朵茶花傳話時給了鄭子渠。
閻王知道了?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小丫頭心虛地撒了謊,“許…是掉…了吧…”
男人修長的手指掠過她微微泛紅的面頰,滑過她耳輪徐徐落向耳垂,最終指腹反覆摩挲起那顆粉嫩而無辜的珍珠墜子,珠墜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扯著小丫頭白嫩而敏感的耳珠,傳來絲絲刺痛感。
小丫頭緊咬下唇,將所有疼痛和害怕生生吞進了肚子裡,她記得,上一次閻王替她在手掌塗藥時,不許她喊出一聲。
“如小苒,你若是下次說謊時,耳側半分不紅,我便信你三分。”
閻王陰惻惻的聲音貼在耳邊,薄唇間吐出的每一次氣息像是一道道催命符,嚇得她汗毛根根豎立。
“沒…沒有撒謊。”
如小苒頂著膽子嘴硬了一回。
聞言,男人的另一隻大手從她僵直的腰背緩緩上移,最終停在她白皙優美的後頸,輕輕一握,隨後頭頂傳來閻王冷嗤一聲。
小丫頭心底又是一沉,不敢抬頭看他,雙手怯怯地抓住男人衣袍兩側,像只乖順的小貓般討好似地輕輕貼在他胸膛上,輕聲說,“那…那朵花原也不是我的,是替別人傳話用的。”
男人‘嗯’了一聲,音尾上揚,似信非信。
小丫頭慌忙抱住他,纖細的手臂緊緊環住他後背,小臉蛋深深埋進他胸膛,低聲說,“侯爺…是真的…”
儘管如小苒非常害怕面前的男人,此時卻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抱著他,這是她記憶中求生的最後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