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此,小丫頭愣愣地扔了手中長棍,戰戰兢兢挪到男人身前,摸了摸鼻息,沒死呢,這才眉間一舒,可憐嘆道,“本姑娘都叫你住手了,你是傻呀,還是聽不見啊!”
“跟我走!”
她拉起角落女人的手,見她手臂露出的一截滿是淤青,實在讓人心疼。
女人約摸十五六歲,狼狽的烏髮下,面容還算清麗,額間沾了不少鍋灰,瑩瑩的淚水還在兩側,驚魂未定的杏眸看了看她男人,又看了看如小苒。
“快走吧!”小丫頭雙臂一使勁,便將軟癱了的女人勉強拉了起來。
頭腦一片混亂的女人,不知最終是如何出的屋子,又是如何跟著這個陌生人跑出了很遠。
如小苒停下腳步,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身後女人,“你…知道最近…的客棧在哪…嗎?”
女人拼命點頭。
“好…那你帶路。”
隨後,一前一後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烏雲散去,皎月當空,不遠處的樹林間悄然走出兩個頎長的影子。
“侯爺,您看到了嗎?別看少夫人平日裡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關鍵時刻如此勇猛!剛才屬下還真替她捏了一把汗呢。”秦哲對他家‘少夫人’的敬意又上升了一截。
秦邵陌靜默不語,轉了轉白玉扳指,眸色比夜色還暗沉。
從小到大,如小苒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他辨出端倪,是說謊,還是說實話,是心虛,還是真的開心,他皆一目瞭然。因此,清晨她在馬車裡,男人就察覺了異常,便隨手派人盯著,最終果不其然。
他與秦哲一路跟隨,倒要看看,這隻屢教不改的小野貓,又要捅出什麼婁子來。
……
沒心沒肺的如小苒在客棧裡大口吃起面,女人怯怯在邊上坐著,面上是數不盡的憂愁。
見此,小丫頭說,“吃吧!出都出來了,難道你想回去?”
女人拼命搖頭,最終慢慢拿起竹筷,小口吃起。
“裡叫什麼名紙?”小丫頭嘴裡塞滿了面,口齒不清地問她。
“月娘。” 女人的聲音很輕柔。
如小苒思忖一瞬,最終告訴她,“你婆婆叫你離開那個臭男人。”
月娘清澈的眸子帶著疑問,她婆婆早已病故,面前這個人為何會這麼說。
小丫頭看出她的疑惑,卻也不便多解釋,夾出兩塊大肉放到月娘碗裡,笑著說,“多吃點,明日跟我去景州吧。”
那笑容如若春風拂面,帶著暖意送進了月娘的心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