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聽了陳溪川的話,這才放下心來,王爺果然是王爺,倒是對自己的故事沒有那麼好奇,也不強求自己隨著一起回到京城,外人都說六王爺溫和無比,看來是真的如傳聞一般。
只是在京城裡陳魚還聽說六王爺是個斷袖,自己隱居幾年的功夫,怎麼就有了六王妃?難道六王爺向皇家勢力低頭了嗎?
看陳溪川溫和的模樣,倒也確實可能是被逼迫的,而且剛剛自己也親眼看到陳溪川語氣生硬的問了王妃幾句話。王妃看起來極為委屈。
嘖嘖,王妃可算是倒黴到家了……
陳魚雖然滿腦子都是感嘆,可是到底還是不敢說出來,只好謝過了陳溪川后就去到了丫鬟給準備的院子,收拾一番就要給立秋初診。
宴七看到陳魚從房間裡出來了,就知道他們應該是談完了話,剛準備進門,就看到陳溪川后腳隨著陳魚出來了。
“王爺,他可是答應了?”
陳溪川點點頭:“自然是答應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還要把我們都支開才能說?”宴七對這件事一直好奇,且還有些不爽的很。
陳溪川伸手摸摸宴七毛茸茸的一顆頭笑道:“是陳魚大夫的家事,所以才要和本王私下說的。”
“家事?陳魚大夫是有家人的啊......那他還隱居......”宴七本以為陳魚是一個孤兒,所以才在山裡隱居,而且他的年紀那麼小,看起來也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一般不都是還在家裡享福嗎?所以宴七自然而然的認為陳魚大夫是一個家道中落的孤兒,這下才知道他原來是有家人的。
“有時候,有家人的地方不一定是家。”陳溪川看著宴七一臉的疑惑,知曉她是不能理解這份感情。
可是,她不是宴七。
她在自己真正的家裡的時候,何嘗不能體會“有家人的地方不一定是家”這個道理?她的家庭不過是一個為了颳風下雨天有地方待著 的居所,什麼親情愛意全都沒有。宴七看著自己所謂的“家人”只覺得虛偽又噁心,恨不能早早的搬出來住。
所以她很能體會這種感覺,剛剛也不過只是疑惑,現在陳溪川 一句話讓宴七徹底明白了,陳魚大夫的原生家庭,多半也是很不如意。
也是,宴七自己不也是壓根不回家的那種,和陳魚跑到山上隱居本質上也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為了躲避所謂的“家庭”
“我明白。”
陳溪川聞言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宴七的表情似乎有些低落。
“怎麼了?可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陳溪川知道宴七的後母和父親對她都不太好,好在家裡還有一個哥哥保全她,可似乎就是這樣的生長環境,宴七依舊是心智健全的長大了,似乎是對自己的家庭沒有那麼多的怨恨,所以陳溪川以為宴七是不能理解陳魚的所作所為的,畢竟她也是尚書府的嫡女,趙清圓的勢力和膽子再大,也不敢明晃晃的傷害宴七。
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細枝末節?在陳溪川看不到的角落,宴七也許吃了更多他不知道的苦頭。
“我的家庭也不算是什麼和睦的家庭,所以我說我可以理解陳魚大夫。”宴七自然是不會說出自己在現代的家庭,原主這幅身子的家庭也不是什麼好鳥,總之宴七還真的命蠻苦的,穿越來穿越去都是不好的原生家庭。
“雖然不知道陳魚大夫具體是為了什麼才離家出走,但是我覺得都是可以理解的。”宴七笑著回答,陳溪川卻在她的笑眼裡看到了之前沒有過的悲傷,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的悲慼。
宴七一定還有很多秘密,陳溪川在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會全部知曉,然後一件件的為宴七解決。
“那現在,我們要去看看陳魚大夫給立秋治病嗎?”宴七迅速把自己的情緒調整了過來,又咧開笑臉衝陳溪川說話,她很怕陳溪川看出自己的脆弱和悲傷,因為如果他看出來,那麼他就會問,問起來的話,宴七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還沒有做好告訴陳溪川一切的準備,也沒有想好其他的措辭,所以保險起見,宴七還是覺得隱藏自己的情感最為穩妥。
她到底是低估了陳溪川,她的神情變化和語氣早就被陳溪川知曉,正在心裡盤算要如何才能讓宴七把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故事一一告訴他。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無需擔心,陳魚大夫肯定能治好立秋的怪病。”
陳溪川去牽宴七的手,宴七也沒拒絕,就乖乖地跟著陳溪川的腳步繼續走,直到來到了薛大夫的院子前。
“怎麼了?為什麼來這裡?”宴七知道自己的毒已經沒有大礙了,按理來說是不需要再和薛大夫見面了,世界上還有人不怕醫生嗎?就算宴七知道自己目前身體好得很,心下卻還是有些害怕的。
陳溪川看宴七一臉的後怕和不情願,就知道宴七肯定是誤會了,不過也是,一聲不吭把人家帶到這裡,宴七肯定是理解為自己帶她來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