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這些“同僚”,林天寧就放鬆了不少,至少說明不是針對自己的,但看這些人竟然還有不錯的待遇,每兩個人一張桌子,有酒有肉伺候著,就像在宴請客人一樣。
看得出這些人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即使遇到了這種情況,都還有吃有喝有說有笑,情緒影響並不大,應該受過專門的精神訓練。
林天寧也挑了一張桌子坐下,對面是個長頭髮扎辮子的粗獷大漢,他的臉上有一條刀疤,笑容卻十分溫和。
“你好,我是夜酋,很高興認識你。”
那大漢將手伸出,他的手掌上滿是繭疤,應該是常年握持武器造成的,林天寧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喜歡這種態度好的漢子。
“丁天林。”林天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儘量顯得自己豪爽一些,隨後又抓了塊肉吃。
他皺了皺眉頭,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人工肉了,跟著尼古拉斯,吃肉一般都是新鮮的,他也學會了一些養殖牛羊的技巧,畢竟尼古拉斯伯爵是需要新鮮血液的。
“不太好吃吧?”夜酋哈哈笑道。“我們那邊新鮮的草牛肉,不知道比這個好吃了多少。”
林天寧順勢問道:“那兄臺你是哪個地方的?”
“我嗎?我出生在F國西南方一個小村落裡,我們那裡氣候寒冷,但空氣很好,歡迎丁老弟過來玩啊。”
對方雖然沒問,但林天寧還是說道:“我是A國人士,有幸去過一趟你們F國,不過那一次去的是曼哈達。”
他還想與夜酋聊兩句,問問他是怎麼來的這裡,順便打聽一下F國人對拉瑪的看法,這個時候對側的門開了。
“咿呀~”
尖銳的聲音讓在場眾人安靜了下來,這說明這些人還是比較緊張的,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輕鬆。
那邊走進來一個苦腳僧人,這人滿身都是紅色的印文,林天寧剛好認識,他就是拉瑪的其中一個弟子——薩阿滿。
緊跟在薩阿滿身後的,也是一個年輕的僧人,這個人面目慈和,看上去道行很深,但仔細一看,林天寧嚇了一跳——這個人不是烏亞麼?
要不是自己目力驚人,加上對烏亞有著很深的印象,還真不容易認出來。
他現在不僅面目變得溫潤了起來,而且比起以前,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種空洞,好像領會了什麼,又好像忘卻了什麼,非常的神秘。
然而這兩個人加起來帶給林天寧的衝擊,都沒有最後走進來的那個人大。
看到這個人的面孔,林天寧險些就叫出聲來了——來人一身黑色道袍翩翩如飛,一根拂塵銀白髮亮。
她臉色清冷,根根銀絲隨風擺動,儘管年已過百,看上去卻像個二十幾歲的姑娘,而另一方面來說,雖然看上去像個姑娘,但那種沉穩的氣韻,卻讓人近之生寒。
她赫然竟是自己許久沒有再見到的寒月道長!
而且寒月道長的背上還揹著一口很大的棺材,林天寧感到非常詫異,一般道士是講求風水的,即便對於自己的身側,也是一道小的風水,她怎麼會容許一副棺材放在自己的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