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陳書反問:“你怎麼不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就被開啟了。
程牧羽作為負責人,終究還是站了出來,看著面前這個憔悴的男人,低聲說:“常先生,我們……把東西帶來了。”
常先生點點頭,似是有些麻木,將他們讓了進來。
顧陳書和程牧羽進了屋,就看到了擺在櫃子上的靈位。靈位上是一張天真爛漫的笑臉,才十二三歲的年紀,就已經無故凋零。
將包裹著玉如意碎片的布包掏出來,顧陳書將其放在茶几上,對常先生說:“東西我已經帶回來了……害死你們女兒的兇手已經……伏誅。”
“那又怎麼樣?”常先生坐在沙發上,突然慘笑了起來:“我女兒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死咬著這個破東西不放,我女兒就……”
說到這裡,常先生淚如泉湧,聲音哽咽在喉嚨裡,臉上卻再也沒有了表情。
顧陳書微微嘆了一口氣,將玉如意重新蓋上,卻沒有收起來,而是留給常先生處理。常太太沒有出面,只是躲在臥室裡面,關著門偷偷地哭。
和程牧羽一起,給常悅上了香,便告辭離開了。
誰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
“去喝酒?”程牧羽突然問。
顧陳書點點頭說道:“好啊!去喝酒!”
“這天氣喝酒,如果能有雪的話就更好了啊!”程牧羽故作輕鬆道:“可惜了,這場雪下的太早,剛好錯過了最好的時間。”
顧陳書說:“那又有什麼難的?”
“夏雪!”
隨著真言發動,顧陳書的周圍慢慢飄起了一片的風雪,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程牧羽愣了一下,笑罵:“能用法術做這種事兒,也就特麼的你小子了!”
兩個人勾肩搭揹走進了易家燒烤店,很默契地誰也沒有再說過任何傷心的話,酒桌上氣氛十分歡暢,沒多久小九帶著人也加入了戰局,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們做這行的,最容易碰到的就是這種事。”馮默居然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他看著顧陳書說:“其實不止我們,身在修行界總是如此,習慣就好。”
“習慣?”顧陳書突然嗤笑,隨後就把酒瓶在路邊摔了個粉碎,盯著馮默說道:“我不會習慣!永遠都不會!我知道我現在還救不了所有的人,但是總有一天我能做到!我會把這些人的名字和樣子都記在心裡,一直到有一天,但凡有心的人都不會習慣這種狗屁的事!”
馮默沒有發表意見,而是恢復了之前的冷淡,輕聲說:“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顧陳書也恢復了平靜,靠在牆上說道:“這次去什麼地方?”
“南非。”
“這都什麼破地方?”顧陳書笑了,看著馮默,認真地拱了拱手:“保重!”
馮默點點頭:“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