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李蓮花默默攥了拳頭。
她畢竟是一介女流,就算是跟著劉越在軍中生活多年,但這種當眾訓話的事情,她沒有做過,並且也十分擔心自己的氣勢不足,不能夠為“劉”軍增光添彩。
羊獻永一直低頭吃,沒有說話。此時,才忽然抬頭說道:“李將軍這幾日風寒,嗓子不好,還是末將替您去吧。”
“這位是?”梁文保其實一直想問李蓮花,一起吃飯的這些副將們都是誰。因為李蓮花也沒有介紹,這些人就自動自覺地坐了下來大口吃飯,搞得梁文保還有些彆扭,至少他覺得這些人過於粗鄙。
但李蓮花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之前他們也是這般一同吃飯,沒有太多的區分。之前,羊獻永還說過她這樣不分尊卑不好,但她說這是劉越定下來的規矩,她不能違反。
羊獻永只好閉了嘴,只是跟在她的身邊低頭吃飯。
其他的那些副將吃飯的速度更快,轉眼之間幾大碗飯都吃完了,還眼巴巴地看著那些有著菜湯的光碟,想著應當倒些水涮一涮喝掉。
羊獻永也和他們吃了一路的飯,怎能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笑著對梁文保說:“梁大人,我們都是李將軍的副將,這位是何副將,李副將,常副將,於副將,我姓羊,喊我羊副將就好了。”
“羊副將。”梁文保朝他拱了拱手,“只是,好生眼熟,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我應當沒有見過樑大人吧。”羊獻永笑了笑,他現在除了腿傷,也沒有其他毛病。並且因為最近總算是安穩太平,吃得也多了些,整個人又漸漸恢復到貴家公子的模樣。更何況,他有個傾國傾城的三妹妹,自己的樣貌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甚至還有另外一番成熟美男子的氣韻。
“但是,羊副將……羊副將……”梁文保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羊獻永,忽然問道:“興晉侯……敢問,羊玄之是您的什麼人?”
羊獻永也覺得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家父。”
“啊呀呀呀,竟然見到了故人之子。”梁文保立時就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羊獻永的身前。羊獻永也不敢繼續坐著,站起了身的時候就被梁文保一把抱住。
此時,也聽得他用哭腔說道:“我與你父親是好友,當年我們是一同在洛陽皇城殿試,他的學識比我好太多了。我們兩人那時候還常常喝酒,秉燭夜談……你應當不會記得我,但你剛出生的時候,我是抱過你的……”
梁文保激動得語無倫次,抱著羊獻永都不肯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