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是這麼說。其實,你反而應當覺得高興。”羊獻永的眼睛倒是眯成了一道縫,全都是笑意。
“什麼意思?”李蓮花的眼睛更大了一些。
“大哥,莫要逗李將軍了。”羊獻容適時出聲,略略輕嘆了一聲,“李將軍,這其實是很明顯他們忌憚你的能力,生怕你帶著人回了孃家呀。”
“我怎麼可能回去?”
“你不回去,但旁人覺得你會回去,說得多了,就有人信了,信得多了,就成為了事實。”
“不是事實。”李蓮花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你先聽我夫人講完。”劉曜“哼”了一聲,還真的挺管用的,李蓮花立刻就不說話了。
羊獻容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用小手拉住了劉曜的大手,兩人的勾在了一起,看得羊獻永和李蓮花同時皺眉,但沒說話。
“我大哥接下這聖旨,必然是有所考量的。首先就是我們領命出征,但現在全都吃了敗仗,在皇上那邊不好交代。若是態度再差一些,讓靳元謀回去添油加醋一說,怕是又要生出事端。倒不如態度好一些,先把他打發走再說。當然,現在皇上很是重用靳準,這傳令官也將是駙馬,風光無雙,我們沒必要因為一道聖旨的事情得罪了他。”羊獻容細細地為她分析起來,一旁的羊獻永也是連連點頭。
“我們在平陽的時候,已經看到現在不少事情都是靳準來處理,所以,包括劉越將軍的事情,說不準就是這個靳準撰寫的聖旨。他也要試探目前大漢的各位將軍們的忠心程度,畢竟朝堂上的派別太多,劉乂的人馬還沒有徹底清算乾淨,也是很難的。”羊獻永還是將熱水杯又推給了李蓮花,讓她心平氣和地喝一口水。
李蓮花攥了攥拳頭,對於他們兩人的說法也表示了認同。“靳準這人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為何現在能夠上位?”
“應當也是有些學識能耐的,至少他撰寫的聖旨條理清楚,字跡乾淨,讓旁人都說不出什麼。”劉曜也加入了談話,“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他,但皇上此時也正是用人之際,合理使用也是好的。”
“這人的人品如何,我們稍後再看。李將軍,我倒是覺得劉越將軍未必要送回平陽安葬,那邊日後也不會是都城,倒不如為他尋覓一處青山之地,就像是這幾日我們一直說的那樣,不過是一副骸骨,日後你我都是黃土一捧,甚至都沒有人會再記得我們。何必要在意這麼多呢?”羊獻容的眼睛極為明亮,她伸手拉住了李蓮花,“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要緊的。更何況,劉將軍的兩個兒子還未長大成人,你也莫要衝動,應當多為他們想想才是。”
“只有經歷了生死,才知道眼前人的可貴呀。”劉曜可不肯讓羊獻容去拉別人的手,哪怕是女人都不成。他有些示威性地攬住了羊獻容的腰身,也為她做成了人肉靠墊,生怕累到了他。
這幅模樣,看得李蓮花又是一陣皺眉。不過,想到羊獻容說得也很是有道理,不由得又問了一句:“難道我要去攻打那個豐陽城麼?那麼多人都打不下來,我帶著人去了,豈不就是送死麼?他劉聰,或者說靳準到底安得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