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府會派人過來的,我們就不要湊熱鬧了。”毛鴻賓依然很是堅持,不讓羊獻永跳下去。
“二哥,坐下來吧。”羊獻容推了推眼前的酒碗,“這麼大的洛陽城,自有人管事的。這屍體必然是順著水流飄到了這裡,怕是也死了好幾天了。”
“哦。”羊獻永竟然就不在掙扎,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劉曜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羊獻容筷子沒有停,又夾了一箸青菜放到自己的碗中。“洛河自西向東,這裡的河道最為寬闊。聽下面的說法,這人都已經是無臉狀,那就是腫脹起來。這也能推斷出,這人死了四五天,且已經泡發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羊獻容還夾起一塊豆腐泡放到了口中,看得劉曜眼睛發直,扭轉過頭去。
這飯吃的,還真是不太好下嚥。
“王爺。”司馬穎的侍從站在了包廂的門口。
“嗯,說。”司馬穎應了一聲。
“飛虹橋畔發現一具女屍,北軍府的朱大人已經過來了,正在下面檢視情況。”
“還有什麼?”
“屬下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女屍的臉……被打碎了,因為水泡之後,看起來極為恐怖。”
“臉碎了?”司馬穎一驚。
“是的。”這侍從又停頓了一下,“已經是幾個大窟窿,僅有一點點皮肉相連……”
聽聞這話的人都渾身抖了抖,有北風也從視窗吹了進來,竟然有種徹骨的寒冷之意。
“……知曉了。”司馬穎擺了擺手,示意讓侍從繼續打探訊息,他看著羊獻容問道:“回宮去吧。”
“嗯,吃完這一碗飯。”羊獻容還在努力地吃著,毛鴻賓還為她舀了一碗熱湯。
“慢一點吃,都是你的。”
“真的很好吃,毛大叔沒有騙我。”羊獻容喝了一口湯,心滿意足。
“那我們的賭約算是完成了,我等著你抄寫《大般若經》了。”毛鴻賓的笑容更多了一些。
剛剛這麼一折騰,現在的酒醉之氣已經湧了上來,臉面上都紅了起來。
“當然!放心,不就是三萬字麼,給我二十日吧。”羊獻容已經吃飽,畢竟胃口也不大,但感覺到極為滿足。“今日,我也是微服出宮,若不是皇上和許真人的默許,還有趙王和成都王的幫襯,也是不好出來的。”
司馬穎看了她一眼,又板了板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