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沉重的枷鎖釦住梓櫻鮮血淋漓的手,生滿鐵鏽的腳銬鎖起她雙足……
初遇仍在眼前,即便仙魔不兩立,她也從未料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這般囚禁。
梵康帝都的最高處,瞥眼望去的,全是近乎溢位的厭惡,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寂靜沉默此刻比這人聲鼎沸,更讓梓櫻抓心撓肝。
玻璃碎渣傾盆而下,雨似的長刺刺入關節,恰好約束了梓櫻本就沒有多少的活動空間。庸俗華麗的風格不愧是耳笙的手段,很巧,這正令她不止地作嘔。
巨鐮揚起呼嘯的風如修羅般嘶吼,在耳邊呼嘯而過,尖銳的吶喊又不忘刺入深垂的頭顱。
執刑者模糊了顏面,好讓信心倍增,然後上演便無所畏懼地猖狂。
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絕佳的好戲,充滿藝術細菌,不斷生長,然後裂開再結出罪惡碩果。
誰來擔此重任來分享這碩果累累呢?
他們反對者者無一例外……
死刑即是功勳,項上落地便作喝彩。姑且稱之為富有“責任心”,說到底,不言花言巧語的多變又或是獎勵性的更新,話題末尾終究是背叛者淪落為了受害者。
旁邊扭曲的嘴臉顯然對低俗的興趣抱有極大好感,先是齒縫滲漏出的涎水……
而後更為顯而易見的是肥頭大耳,還有厚重的唇……惡臭便是從這裡滲透出來,瀰漫在人群之中消散入地底。
不錯,魔族面目大多如此。
隨之演變的黑影掠過梓櫻遍身傷痂,玩弄似的掀開皮肉隨之震悚恐懼襲入頭腦,她呵呵直笑,難道濃稠的鮮血就如此令人喜悅?
真是毫不留情的殘忍。
消磨骨肉侵噬思緒,可知它嘲諷了千萬載人類的愚昧無知,蜘蛛般放出可笑的思緒襲入人類的脊髓,洗腦灌輸所謂的信仰……
那個漢子,又何嘗不是渴求愚忠的典型代表?
他將笑容掩入晦暗,叫喧可怖的故事詆毀夜晚,不過是生怕有什麼凌駕他的上空將他踢去十八層地底。
耳笙啊耳笙,這就是惡意玩弄性命把戲的原因嗎?自詳為開天闢地首個為人族謀善的魔主大人……待這人間,與往屆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將她這個死對頭摧毀,不剩一絲殘渣,何其容易。
“哪怕死,我也不會向你低頭,仙族絕不容許魔寇猖行!”
“你以為,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因你,與我魔界鬥個誰都不討好麼?還是說,你口中的人族值得如此代價?”
耳笙眼中的笑話便是,他們命虔誠的信徒走上祭壇,使其獻以崇高敬意,屈膝跪地接受救贖的洗禮,以淨化仙道所垂棄的汙穢。
虛幻的高度在上升,穿過雲層的到達彼方,直達那無限放大的光,善意醞釀成虛情肆意施捨揮霍,成了滑稽的個人喜劇。
仙說,罪孽不可逆轉,忤逆不可原諒,於是死亡便也理所應當了。至於深度,便是自作自受的惡果。
這與魔,誰更可笑?
夜裡僻靜的園裡,花蔓垂吊在半空中宛如成片的風鈴,搖曳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