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大道之艱,本就難尋難行。
一命築固大道,豈不應以為之?何況她是未來的靈君……更應為後人鋪路,見自身壯志。
"應獻之。”凝曉斬釘截鐵。
老先生給自己斟了盞茶,搖搖頭:“若此,倒不如無道。”
無道?天下無道?天下怎能無道,無論何時何地,皆有自己一番道。
道……無道之世如何有?
“記住。天下若無道,以身相殉,不過多一把不瞑目的白骨。天下若有道,以身相殉,也不過多一抹無所謂的殘魂。拿起
你的劍轉身就齙,他年再來,或許就能改了這醃臌之世。”
凝曉恍悟地點點頭,老先生喚她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
她有種不詳的預感:“先生……莫非卜到了什麼?”
壺茶見了底,老先生才開口:“那孩子,不簡單”。
夜風乍起,吹得殘餘茶香混著槐花的微甘在夜色中浮動。吹得天邊濃雲散去,一縷銀白的光輝透出來,從遠的九天之上酒落人間,皓月破雲而出。
凝曉就著月輝歸去,月掛枝頭,疏影橫斜,玉鉤照瓦礫,燈火映路途。星漢明燦,倒影塘裡瀲灩水面上下爭輝,皎皎月光洩下萬丈銀華,如煙如霧,花木似披白紗披蓋。
馥姬身著夜行衣四下環顧,貓腰抬眸避著屋內燭光,腕臂忽而使了巧勁翻滾至門前。
她背貼門板,側耳細聽窗外暗衛行動之聲,而後在覺察窗外暗藏之人腳步漸遠後推門溜出。
丑時夜深,正是出逃的絕妙時機,自從上次行竊被扣,便一直被那挨千刀的傢伙強留在此。
雖說無任何皮肉之苦,但由此不難看出,這外界傳言時日不多的鴻長老城府極深,若是再留下去,無異於刀俎魚肉,任人宰割。
經最近留意,屬於她的風氏秘譜應該被藏在了那廝主臥一錦盒之中,只要不驚動他,拿回東西就不難。
但這府中看似平靜,實則那王八蛋的侍衛暗衛等眼線全天侍候,別說潛入,靠近些,都會被拿下,所以潛入並不可取。
正思索著,忽而被一陣短兵相接隻身扯回思緒,逃生本能使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藏在了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