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雪越飄越大,像是感知了他的情緒,在陪著他共同悲慼。
不一會兒,他的身上已經鋪上了一層白紗,而被他護在懷裡已經渾身冰涼的嬌軀卻沒有絲毫的沾染,一貫裡冷峻的眉眼突然溫柔的不像話,“花兒,天冷了,朕抱你回去暖暖好不好?你看你,出門都不會多穿一件衣服。”
說著,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抬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了下來,作勢給披上,目光觸及到胸口的劍時,眸色沉痛的閃了閃,“你看看你,玩什麼不好,非要玩這種鋒利的武器,看受傷了吧,傻不傻,嗯?忍著點疼,朕抱你回去上藥,花兒乖哈,不要哭鼻子。”
“……”
摟著錢如花的屍體自言自語了很多,站起時,福子想要上前幫忙,被一個眼神制止,沉重的嘆息,只好一路跟在後面離開了冷裕宮。看著前面那道高大的身影,竟一時覺得似乎也沒有那麼的高大了,起碼在這一刻看起來是這樣。
他以為他會抱著懷裡的宸妃娘娘去龍翔殿,沒想到是去了空了許久的關雎宮,宸妃娘娘還沒有去冷宮之前所居住的地方。
自從宸妃娘娘後來去了冷宮,一向熱鬧的地方冷清了不少,但有帝王的命令,即使沒有什麼人居住,關雎宮依舊有人專門打掃整理著,所以裡面並不髒亂。
“花兒,我們到了。你等等,朕先幫你處理傷口。”
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凍的發白的薄唇在女子冰涼的額頭上輕輕碰了碰,方才直起身子,回眸,冷眼睨著跟進來的福子,“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朕取最好的金瘡藥?沒看到朕的花兒都疼暈過去了嗎?”
“額……”
冷汗沁出,福子一時有些無法招架如此‘異常’的皇帝,躬身應和著,匆匆離開。
等取了上好的金瘡藥回來,眼前的一幕簡直令人瞠目。
宸妃娘娘胸口的劍已經被拔出,一看便是用了勁的丟棄的,劍離了他們足足有好幾步的距離。這還不是最令他震驚的,最令他震驚的是皇上竟然給宸妃娘娘換了一身紅衣,而他自己也將身上的龍袍褪下,換上了一襲月牙白的衣裳,頭冠將頭髮高高的豎起,和往常的打扮相差甚遠。
這……
皇上不會是瘋了吧?
可不要啊!
“這是我們初見時你我的穿著,花兒可曾還記得?
朕永遠也忘不掉那年那日的那個午後,,你一襲紅裙的坐立牆頭,俏然一笑的模樣,不期然的撞進了我的心上,從此便有了牽念。
朕雖為帝王,可也曾期待過話本中所描繪的愛情,你於我,便是那一人……
……
朕想過給你世間的美好,終究還是遲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