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躲渣爹待的山旮旯,到處都是梯田,連綿不斷地綠色像畫卷一樣。
村裡的老爺子們雖然和善,卻一個比一個執拗,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農活有著迷之自信,根本不同意讓她插手。
她倒是可以開菜園子,然而,水平太菜,傷不起。
柳瑜曾半個月種死三茬雞毛菜,被老爺子們抓住後唸叨整整一個下午,耳朵都險些罷工。
見不得土地浪費的老爺子們,從那以後,再也不讓她從事與農業相關的事。
平日吃的菜都是老爺子們處理乾淨輪流送上門的。
當然,作為代價,她要給整個村子砍柴。
村子雖然與世隔絕,卻是柳家的祖地,留守的老人也是自願為先祖守墓的柳家人,其實並不差錢的。
儘可能生活樸素,是向先祖表達敬意的一種方式,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柳瑜剛開始半年挺老實的,後來就一直折騰一直折騰,差點把自己的破茅房變成小別墅。
臨死的那一刻,她其實最想的就是自己的小茅屋和村子裡那些刻板酸腐卻無限包容的老爺子們。
“倒是可以勉強湊合用,”荀逸很認真地點頭,“若是著急,我現在帶你去找他們。”
“那行,我去給騾子套車!”
也不知道是不是蹲馬步後遺症,柳瑜現在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出院子就不想走路。
“小魚兒,”老周氏突然叫住她,“你先過來。”
“奶,怎麼了?”
“你爺這老東西,一眼沒看住又捅簍子,上次就想讓你種地,我以為他早打消主意,誰知道這次又開始折騰起來。”
老周氏眼睛有些紅。
心裡的愧疚已經快把人壓垮,捶死丈夫的心都有了。
“奶放心,我也怕累的長不高,會找人幫忙的!”
“本來就不該你操心的事,你爺腦子進水才壓在你身上,”老周氏把柳瑜撈到自己懷裡,滿眼心疼,“奶的小魚兒只需要快快樂樂跟著大爺爺啟蒙,旁的交給我們這些大人就好。”
啟蒙其實一點也不快樂。
柳瑜想反駁,剛張開嘴,想到石茂那驚人的耳力,立刻鬱悶地閉上。
“不是奶管的太死,”老周氏以為柳瑜不高興,放輕聲音解釋,“而是你太小,還是姑娘,嬌養著還來不及,怎麼能跟下地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