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想賺錢,卻不想因為幾兩碎銀子自己都給賠了。
“騾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姑娘即便不問,我也要交代幾句,這騾子出生時難產,比較呆笨,笨點也沒啥,畢竟是畜生,也不指望跟人一樣,不過,”低下頭,小販尷尬地繼續解釋,“許是在孃胎裡受了不少苦,體力很弱,拉磨倒是可以,就是得時不時歇會兒。”
“再便宜一兩,八兩我就買!”
“八兩就八兩,就當結份善緣,您稍等下,簽好契書,小人就給您牽過來!”
八兩,本來就是小販心裡的價格,聽到在話後,毫不猶豫答應,歡歡喜喜進了後院。
“快收拾下,那頭騾子賣掉了,趕緊的!”
“哪頭?”
“還能哪頭,那個吃的賊多還不幹活的祖宗唄!”
“東哥,誰瞎了眼買那頭騾子?你不會騙了人家吧?千萬別啊,要是被找上門,咱們全都討不到好!”
“胡說什麼呢,”小販像被踩到了痛處,徹底炸毛,“我是那種人嗎?買賣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該交代的我可是都說了。”
“那你向她解釋飯桶巨能吃沒?有沒有說這祖宗已經被退回來七八次?”
“說這些做什麼,”小販咳了咳嗓子,“跟生意無關的問題,就不要多嘴了。”
“可是,若是再被退回來......”
“沒可是,這次的買家是外地人,沒那麼容易回來,好了,趕緊把飯桶收拾乾淨,萬一人家半路反悔,咱們只能哭!”
燙手的山芋好不容易能甩掉,小販不想出任何意外!
“也是,再被飯桶吃下去,咱們全家都要喝西北方,你等著,我就去給他刷毛,保證乾乾淨淨地送到客人身邊。”
“多喂點東西,在咱家的最後一頓飯了,給它吃個飽肚。”
倒不是小販真有這個好心,而是怕餓太狠,騾子拉不動人,沒走出章平縣就被人識破那還得了?
“成!”
柳瑜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騾子。
全身都是黑的,只有額頭有一撮棕毛,瘦的皮包骨頭。
“怎麼這麼瘦?你們沒給他吃糧草?”
“絕對沒有,”小販兩指朝上,做發誓狀,“剛剛還餵了兩捆乾草,不信你摸摸飯桶的肚子。”
“飯桶?”柳瑜眼神微妙起來。
“客人,天已經不早了,您要去隔壁縣,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們還有沒有囑咐的,萬一騾子不聽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