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茂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很久才回神。
三年前,柳家來人報喪時,就提出過接他過去養老。
不過,當時的他一口回絕了。
柳家之中,他接觸最多的是自己的義子柳鳴,也只有柳鳴是他認可的存在。
至於其他人,他不瞭解,也不想了解。
而他信任的,也只有一個柳鳴。
至於柳瑜,他是想過親自撫養的,試探之後發現不可能就放棄了。
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柳家人,卻不曾想三年之後的今天會遇到這麼一個驚喜。
一個矮矮的胖胖的丫頭,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找過來。
那一瞬,石茂承認自己真的被觸動了。
那一刻,大半輩子的血雨腥風發酵後留下的涼薄和暴虐,似乎全都消失不見。
石茂藉著月光,低頭看下手。
蒼老,腐敗,缺乏生機。
與他的心一樣乾涸的厲害。
彷彿一如往常般沒有什麼改變。
然而,此刻的他,卻有一種不在是行屍走肉的感覺。
地鋪中的柳瑜,也不知是否察覺到石茂專注而深沉的視線,下意識地把自己藏在被子裡,還小聲嘟囔了一聲。
“五官挺敏感,也不知是不是練武的好苗子!”
搖搖頭,老爺子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停在一個山坡上,拿起鏟子往下挖。
須臾,一個斗大的木箱浮現眼前。
老爺子抱起木箱,趁著夜色,快速而警惕地往家趕。
翌日一早,柳瑜伸個懶腰活動腿腳後,就看到老爺子從外面走進來。
“幹爺爺,早上好。”
“你也早上好。”
“我是不是起晚了?”柳瑜吐吐舌頭,眼底心虛。
在家的時候都是睡到自然醒,都已經形成生物鐘,想早起都起不來。
“不急,還早,我做了早飯,洗漱下過來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