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瑜說著,指了指堆在牆角、已經裝好的水槽。
“真的不需要人?”
“也不是,”柳瑜搖頭,“溝渠還是要挖的,不然流的不均勻。”
“那點活不是事,我抽空就能摟好水道兒,”老爺子不以為意,“能澆水就好!”
三十畝地,自家孫女只分了六畝,家裡卻有五口人,半飽都不夠吃。
若是澆水省力氣,還能接著開荒,頭五年不用交稅,產的糧食都是自家的,精打細算的,也能夠吃了。
哪怕只能孫女認識藥材,老爺子也沒想過全指望孫女,更沒想過要她養家餬口。
反而一直暗搓搓琢磨怎麼給孫女攢下更多家底!
“澆水肯定能澆,不過,”柳瑜有些遺憾,“用的材料不是很好,用不了幾年就會漚壞,而且我不是木匠,沒那麼精細,勉強湊合用吧。”
木工這種手藝活,得一天天的磨練,不下苦功夫不行,她當初無聊學了一段時間,卻只是當做消遣,肯定比不過專業人員。
不過,也不是不能見人。
而且,她用各種公式算了一下,確實能夠最大程度的汲水,功能是有,就是不耐用。
“你可別得瑟了,”老爺子把孫女看的透透的,“在家就算了,出去可千萬別這樣,免得遭打。”
孫女原本在村裡就不大受大媳婦小姑娘喜歡,若是再這麼招恨,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被套了麻袋。
“我還是個孩子,”柳瑜眨眨眼睛,“不至於吧?”
“天真,”老爺子輕哼一聲,“人心隔肚皮,咱們村兒這些人才相處十來年,還沒怎麼打交道呢,能看出什麼?以前的日子不太平,能帶著一家老小安頓下來,多多少少都有點壓箱底的東西。”
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拼殺後,老爺子比誰都清楚不能小看任何人這個道理,更不敢對外人放心。
要不也不會憑孫女三言兩句就真的答應把新房蓋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誰都防著呢!
“爺說的是。”
柳瑜對三家口的感官不好不壞。
她是村裡唯一招贅的人,又是獨苗苗,村裡婦人多少有點意見,怕攤上事,還囑咐家裡孩子別跟她一起玩。
這也是人之常情,談不上大壞大惡,而且,村裡的孩子也沒因幾句嘮叨疏離她,犯不著計較這種小事。
不過,老爺子說的未嘗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