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原本就不怎麼好的俊顏此刻已是血色褪盡,一片蒼白,宛如雷擊,失魂落魄許久,緩慢的回過神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
“薄少——”古寒擔憂的眸光追隨他的背影。
他步伐分秒未停,頭也沒回的丟了一句:“去診所。”
古寒提步,快速的跟在他的身後。
……
古寒開車,薄淺徹坐在車後座,車窗開著,寒涼的風不斷的灌進來,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好像不知道冷,神色呆滯著坐著。
痛苦與煎熬在墨眸裡隱匿。
心,一半是被什麼溫暖著,一半是被冰動著,難受到了極點。
她就這麼恨他,無法原諒他嗎?所以明明有了他的孩子,也不肯留下,馬不停蹄的想要弄掉他的孩子。
墨眸深處,痛苦遊走,萬箭穿心,莫過如是。
古寒不時的透過後視鏡偷看薄淺徹,想說什麼,話到唇邊幾次,隨著喉結的滾動又咽回去了。
腳下的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在二十分鐘內終於趕到了診所。
車子還沒有停穩,薄淺徹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然後步伐匆忙又慌張的朝著裡跑。
古寒拉開車門準備跟上去的時候,步伐倏爾頓住,眼底怔怔的看著地面一隻鮮紅的腳印,空氣中都彌散著濃濃的腥血味。
診所不大,早上又很早,基本沒有人,只有一個辦公室的燈是亮著,薄淺徹毫不猶豫的推開。
辦公室裡只有一個醫生,還有躺在床上的雲思晚。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都是詫異的眼神落在突然出現的男人。
不知道是因為跑進來的,還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的氣息不穩,胸膛跟著起伏,墨色的眼眸緊緊的鎖定她,陰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之間的寧靜。
雲思晚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莫名心虛,手指下意識的揪了揪身下的床單,眼神遊離的不敢對上他犀利的目光。
“雲思晚,你是不是瘋了?”他一步一步的走進來,菲薄的唇瓣輕抿,每一個字卻都如從喉骨裡擠出來的。
這是什麼地方?
即便她再不情願生下他的孩子,她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