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會見你,我誰也不想見!”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說了什麼,她沉默了許久,最終鬆了口,“好,我現在去見你,見完你立刻離開冰城。”
掐斷通話,起身走到了衣櫃前換了一身方便外出的衣服,拿著手機和鑰匙走出臥室。
蔡姐已經離開了,她關上門走進電梯到一樓,沒有走小區的正門,而是去了小區的偏門。
大概過了十分鐘,她一個人雙手放在口袋裡慢慢的走回來,天際突然閃過一道銀光,緊接著就是炸雷聲像是要將天空劈成兩半。
寧輓歌驚了一下,抬頭看向黑壓壓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加快腳步要回去,剛要走進樓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夾雜著急迫,“寧輓歌!”
單薄的身子倏爾僵硬,呼吸一滯。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這輩子即便是到死,她也不可能會忘記的。
她站在原地沒有動,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沒有回頭,沒有言語,只是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鬱靳久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後,眸光緊緊注視著她單薄的身影,儘管只是從身後看,他也能判斷出,這兩天她暴瘦很多。
沒見到她之前,他有很多話想說,有什麼多話想問,可是在看到她的這一瞬間,所有的話都哽咽在咽喉,千言萬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閃電從眼角掠過,轟隆隆的雷聲響徹的嚇人,兩個人就這樣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寧輓歌終於找回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呼吸,慢慢的轉身,眸光機械般,一格一格的迎上他黑沉而複雜的眼眸。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了幾下,貝齒緊緊咬著緋唇,面對這張自己深愛不悔的臉,一時間情緒矛盾複雜到了極點。
她愛他至深,他卻傷她……至深。
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現在她對他已經無話可說了,轉身要走進去。
鬱靳久本能的伸手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纖細的手腕被他從口袋裡扯了出來。
寧輓歌身子僵住,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沒有去看他,緋唇輕挽,聲音沙啞而漠然,“放手!”
他握的更緊了,墨眸蘊滿複雜而隱晦的情緒凝視著她的側顏,聲音幾乎是從咽喉處裡擠出來的,“你想說什麼?”
寧輓歌恍若未聞,用力的想甩開他的手,沒有甩開,轉身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鬱靳久毫無防備捱了一個耳光,雖然她用的是左手,但也是拼勁權利甩的這一個耳光,打得他頭偏向一邊。
眸光再一次的緩緩移向她精美而冷漠的臉蛋上,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想說什麼?”
寧輓歌看著他,紅唇扯起,露出的笑意不及眼底,“將我重新扔進地獄裡,在我的傷口上反覆的捅刀子,看著我不斷的流血,看著我痛不欲生一遍遍的被過去的痛苦和恥辱折磨,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成功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辦法能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