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愕然,又聽得那男子自顧自說道:“若是小姐在,瞧見你這般馬虎,必定會好好責罰你一番,我聽說你師父是鶴千冮?你跟著他學的什麼東西?這麼不謹慎?聽說你在春秋道境中表現非凡啊,我看,不會是謠傳吧?”
賀成被段籍的言行驚得一愣一愣,這聽著怎麼還有些敘舊的樣子?
段籍說著說著,眼神黯然,沉默了會兒:“我,曾經指點你的母親,也在太元家待了十來年。”
賀成依舊保持著警惕:“閣下說指點過我的母親?”
段籍點了點頭,攤開雙手,試圖以此讓賀成放下戒備:“我叫段籍,你母親八九歲的時候,我入了太元家,當你母親的護衛,也指點過你母親的修行,在遇上你父親前,你母親用的劍皆是我挑選的,我走的時候,還有兩把放在太元家,一柄叫春綣,一柄叫幽泉。”
賀成聽到兩柄劍的名字,才稍稍放鬆,可是那段籍陡然一動,那柄沒入泥土的劍猛地一起,下一刻已經懸在賀成喉頭。
賀成咬牙:“你?”
段籍笑了笑,彈指將劍收回:“若非這樣饒你一命,你怕是不會信我。”
賀成額頭直冒汗,不過同段籍說的一般,他現在才算是完全放鬆下來,一屁股坐下去:“不知道前輩如何找過來的?”
段籍慢悠悠踱步,踩著碎石子:“在你破陣而去的時候,我以劍氣斬過你一下,以我一縷劍氣附在你身上了,雖說微弱,但是方圓十多里,我還是能感知的。”
賀成苦笑:“盡力一戰後,實在是太累了……”
不等他說完,段籍冷哼一聲:“愚蠢,盡力一戰?不到必死的局面,怎麼可以不留後手?你要知道,若是小姐遇上今日的情況,絕對能做的比你好!”
賀成眼神也暗了下去:“可惜,我連母親都沒見過,也只有在舅舅那裡看過照片。”
段籍同樣失落,走到賀成身旁坐了下來:“小姐聰慧過人,若不是她一直覺察有人在針對華夏的煉氣世家,一直將她與你父親的關係隱藏著,只怕你也不能安然成長到現在。”
賀成扭過頭看著段籍:“那前輩為何會離開太元家,加入祝家的勢力?”
段籍眼神閃躲,搖搖頭:“一些小事情罷了,賀公子你現在身份已經暴露,祝家已經在返回京城的道路上佈下了天羅地網,你接下來若是要回太元家,怕是少不了惡戰。”
賀成有些不解:“我以為段家對付我是暗地裡動手腳,怎麼聽前輩的話,有些明目張膽的意思?”
“豈止是明目張膽!”段籍伸手在地上畫起來:“這是京城的外圍輪廓,在我點的這幾個地方是出入的關卡,現在全部的出入關卡都被祝家把控了。”
賀成皺眉:“不對啊,我記得這些地方應該是天家把控的才對,祝家不是受命在北疆駐守嗎,怎麼會調回去把守京城的關卡?”
“因為你,”段籍坐正,彈去指上沙粒:“你是故意放出訊息的吧?從八面城關卡開始,你繞開了京城,兜了一個大圈子現在有想回去?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