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屏山下,玄天學院。
方鼎天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院長辦公室的老闆椅上,他的對面坐著的是龍策盟盟主諸葛祁連。
“鼎天兄,你的價值又一次被壓降了,要是再不想點辦法體現你的價值,恐怕方老爺子遲早會容不下你的。”諸葛祁連雙手交疊託著自己的下巴,臉色同樣的陰沉。
方鼎天目光閃爍了一下,聲音平靜地說:“祁連兄,你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諸葛祁連咧嘴一笑:“我能有什麼建議?武召建立起了新的玄天學院,還將鈞天殿給拉了過去,這大手筆誰能想象得到?還有那扶不起的穆家,連穆非雪都親自出面向武召低頭,單憑穆連那個廢物豈能扭轉乾坤?你說奇怪不奇怪,那武召自從被我算計了以後,運勢反而越來越好了?”
方鼎天將身子往後一仰,目光微涼道:“祁連兄,聽你的意思是不想要白家的逆陰陽之術了?”
諸葛祁連上身微微前傾,笑容不改地說:“鼎天兄啊鼎天兄,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的出身了?你真以為自己被方家和白家捧在手心裡,我諸葛家就治不了你了?我知道,沒有人喜歡被人控制住,我們之前也達成過協議,只要你乖乖完成協議,我們自然會放你自由。你別忘了,自己是怎麼誕生的。”
方鼎天閉上了眼睛,沉默片刻之後,長長撥出了一口濁氣,沉聲說道:“我會加快進度的,也希望你們能信守承諾,否則我們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那麼,學院這邊你們不再關注了是嗎?”
“呵呵,鼎天兄你是個聰明人,這點小狀況難不倒你。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告辭!”諸葛祁連說完旋即起身,腳步飄逸離去。
方鼎天目光陰沉地目送諸葛祁連離開,雙拳驟然緊攥,內心的情緒猶如潮湧。從當初的親密無間到現在的爭鋒相對,方鼎天算是嚐盡了人情冷暖與勾心鬥角的滋味,擁有無垢靈體的他曾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天之驕子,如今卻只能咬牙認下自己是個棋子的事實,“方鼎天”這個身份並未給他帶來想象中的榮耀和權力,反而令他身陷囹圄難以掙扎。
“白家的逆陰陽之術……聽聞練到極致甚至可逆天改命……呵呵,我的命豈是你們這些凡俗之人可以定奪的。”
在諸葛祁連離開不久以後,陸虎、陳夭、鄭紀陵三人的身影出現在玄天學院的光幕門前。陸虎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肚皮,放聲大喊道:“鄭成功你給我出來!正牌的玄天學院來砸場子了!”
陸虎的一嗓子沒把鄭成功喊出來,反倒把今天輪值守衛的四名龍牙戰士給喊了出來。面對四個黑洞洞的槍口,陸虎一點兒也不顯得害怕,他用看好戲的眼神望著身邊的鄭紀陵,揶揄道:“老鄭,有人在你面前玩槍呢,你不管管?”
“我管個屁啊,人家是戰無不勝的龍牙軍,我只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而且我也曾經在這裡上過學好吧?只要人家不開火,我沒必要跟人家動手吧?”鄭紀陵白了陸虎一眼,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陸虎把腰一插,虎頭虎腦地喊道:“四位大哥聽到了嗎?我這兄弟看不起你們!我們現在要進去了,你們是讓路還是不讓路?”
四名龍牙戰士對望一眼,竟然不約而同收起了武器,對三人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一臉等著看熱鬧的陸虎頓時傻了眼,他萬萬沒想到以剛硬著稱的龍牙戰士竟然主動向他們讓步,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夾道歡迎的四位龍牙戰士。
“既然能夠暢通無阻地進去,那就別惹事了。陸虎,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陳夭面色冰冷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壓低了嗓子對兩位同伴說道。
鄭紀陵兩手插兜,對四位龍牙戰士微微點頭,當先邁步走進了光幕門。陸虎無奈地聳聳肩,緊隨其後也走了進去。陳夭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龍牙戰士,直到他們僵硬身體向後退散,陳夭才踱步道:“替我向方鼎天院長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