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毀約?”
“我在鈞天殿的地基裡埋下了一顆空間級的炸彈,只要我死了,或者是我手滑了,那顆炸彈就將炸穿放逐之地的空間壁壘。那群為天地不容的背叛者分分鐘就可以來找你敘舊了。”
“你跟我說滅法者軍團的科技水平領先了你們三個世紀?”
“術業有專攻,彎道超車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我的目光從習彥擎臉上移到了滾燙的火鍋上,鍋底的紅油在沸水的推動下瀰漫開來,香辣的氣息拼命往我的鼻子鑽去。我舉起筷子夾了一塊冒著熱氣的牛肉,輕輕吹了一口,向習彥擎笑道:“火鍋開了,一起嚐嚐?”
一頓火鍋兩個人吃了近一個小時,這速度算不上快,但也算不上慢。等習彥擎扶著圓滾滾的肚子離開以後,我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對憑空出現的零揮了揮手,笑著問道:“怎麼樣?”
零雙手抱胸用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點評道:“這位習國首不簡單,可惜收服他的機率約等於零,不然我倒真不介意多一位得力的手下。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一切。”
我先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你要說他早有所謀我相信,但是他能預料到今天的一切,你什麼時候學會浮誇風了?”
零淡然一笑道:“帝王權術,三分看事,七分看人。習彥擎坐擁華夏最大的集權機構鈞天殿,他能夠掌握的資源是非常恐怖的。自從你將自己覺醒的事實暴露出來以後,池塘的水就被攪渾了。黃帝之算計在於大局層面的陽謀,他驅的是勢;滅法者軍團是要以力破法,他們驅的是兵。兩者的道雖不同,但底氣卻是相同的,足夠強大的實力。反而像習彥擎這樣,用他自己的話說是高不成低不就,空有一身帝王權術又有何用?能夠掌握創世本源碎片者皆為世間之傑,既為世間之傑又豈容自己向他人卑躬屈膝?”
我眨了眨眼,狡黠道:“你這是轉移話題?”
零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主公啊,你可真是越來越放浪形骸之外了啊!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習彥擎肯定謀劃了不止一套方案,他的底牌也絕對不止機械戰獸。你呢,就別在我面前裝糊塗了。時間緊迫吶,有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該放就放了吧。”
“對啊,時間緊迫吶!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放浪形骸幾天了呢。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吶!吃飽了,喝足了,該去下一個地方逛逛了,你說是去東邊呢,還是去西邊呢?”
零默然看了我一眼,好半晌才開口道:“常羊山吧。”
我:“……”
零挑釁地笑了笑,充滿不屑地說:“怕了?”
“你都這樣激我了,我說怕就能不去嗎?”我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接著說道:“我們的習國首就交給你來應對了,順便量產出一批仿製的機械戰獸,拿去當高階炮灰也是不錯的。”
“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去跟你的晉哥哥好好敘敘舊吧,說不得運氣好的話,你的刑天師父也會來看你的呢。”
“我說……別操這噁心的腔調行不行?”
“好的呢。”
“……”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才慢悠悠從單人包廂裡走了出來。走廊上,大廳裡,店門外,明目張膽站著一群披甲執戟的戰士,不用洞察之眼我都能知道,這些人是軒轅谷派來噁心我的。
這些人,我是不能殺的。我若殺他們,則是在向黃帝示弱,證明我心虛了,我害怕了。零說的很清楚,黃帝之算計在於大局層面的陽謀,他驅的是勢。他的勢不在於一蹴而就,而在於潛移默化中的厚積薄發。面對黃帝層出不窮的陽謀之舉,我當真是如履薄冰,一步錯便是步步錯,而他的勢自然而然就起來了。
我的目光在軒轅谷戰士們身上來回遊蕩,最終鎖定了其中一位看得最順眼的戰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代我向你們的公孫仙主問好,就說,鈞天殿上了我的戰船,問他動不動心呢?”
“你……”戰士正欲回應,我的身影卻如泡沫般消散在他的面前。
公孫霽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戰士身邊,他的手掌放在了戰士的頭頂,那戰士七竅之中噴出了鮮紅的火焰,很快便化作一灘灰燼。公孫霽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雙手,鷹視全場,冷冷說道:“我是讓你們來當擺設的嗎?一群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