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遊輪緩緩駛入逍客國王城的港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序地經過浮橋踏上堅實的土地。遊輪四周的海面上有兩隊鮫人守衛手持鋼叉來回巡遊,他們用森冷的目光注視著從遊輪上下來的每一個人,只要有半點不對勁定然將揮動手中鋼叉大行殺戮之事!
徐福特好奇地觀察著水中的鮫人守衛,目光裡流露出了濃濃的興趣:“陸虎,你覺得你跟這些魁梧的鮫人守衛對決有幾分勝算?”
“老徐你這是小看人啊!我修煉的可是天階的功法搬山術!我隨便抬起兩塊石頭就能將他們砸得稀巴爛,這有可比性嗎?”陸虎豪氣地懟了徐福特一把,目光不自覺瞟向一路上默然不語的鄭成功,陰陽怪調地說:“鄭成功,你在方家的玄天學院待了那麼久,肯定學到了不少,你覺得你跟鮫人守衛交手有幾分勝算?”
鄭成功抿了抿嘴唇,目光苦澀地看著語氣不善的陸虎,從曾經拜過把子的異姓兄弟到現在形同陌路的冷漠同伴,鄭成功的內心時時刻刻承受著痛苦的煎熬,他與陸虎現在的關係與手足反目有何不同?雖然心裡萬分想和陸虎修復關係,但話到嘴邊該從何說起,鄭成功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名背叛者,除了沉默他做不出其它的回答。
“陸虎你少說兩句會死嗎?成功你別往心裡去,這莽人就是個有口無心的貨,等回到學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與鄭成功同出自鄭家堡的鄭紀陵不忍見到他如此消沉的表現,主動拍了拍他的肩膀,幫他堵上了陸虎的嘴巴。
陸虎面色一沉,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目光看到遠處緩緩前來的女帝南紗,忽然便不說話了。
隨著南紗的出現,繁華的碼頭頓時安靜了下來,除了陸虎他們這些來自異地的遊客,遍佈碼頭的上千名商人和工人不約而同跪在地上,齊聲高呼:“恭迎帝君!”
南紗朝她的子民們微笑揮手,示意他們繼續自己的工作。那些商人和工人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歷南紗出巡的情況,寬闊的碼頭很快就恢復了它該有的熱鬧場面。
南紗的步伐看似輕挪緩慢,但幾步以後已然來到了眾人面前。她沒有擺出女帝之威,而是淺淺一笑道:“陸虎你們辛苦了,這些面生的小朋友就是流落在外的同學們吧?我代表武召哥和逍客國歡迎你們的到來。”
陳芸看向南紗的目光難掩驚歎,眼前的南紗與她記憶中那清純秀美、嬌媚天成的模樣重合在一起,完全不像龍郡各大家族口中那位冷血無情、嗜殺無邊的鮫人女帝,充滿異域風情的鮫人王城也不像人們口中的罪惡之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沒有過時!
“武召哥身體有些不適,他在城裡面等你們,都隨我來吧。”面帶微笑的南紗不等眾人回應,十分自然地轉過身去,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在前方帶路,一言一行盡顯她的高冷氣質。
與此同時,南紗口中“身體不適”的我正疲憊躺在一張藤木躺椅上,迎著金黃的陽光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今天是我從愛琴海回到逍客國的第二天,也是我差點陰溝翻船的第二天。
在豬兄的絕對威懾外加器靈的老到刑術面前,縱使卡米恩心裡有千萬般的不願意,但是經歷了靈魂、肉體、精神的三重酷刑折磨之後,被器靈抓住了一個破綻刻上靈魂烙印,成為了器靈手中擁有自我意志的傀儡。之所以要如此大費周章地收服卡米恩,一是他掌握了冥界的本源力量,誅殺他可能會引起冥界不必要的動盪;二是卡米恩在亡靈魔法上的造詣超過了我的認知,我沒有把握將他絕對誅殺。
冥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並不同步,因此當我從冥界出來的時候,外界的時間已經過了五天。正是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五天,黃帝派遣來打探訊息的畢方已經在愛琴海上潛伏多時,甚至透過它天生的神通在悄無聲息之間探知了冥界中發生的一切。
因為器靈間接掌控了冥界而春風滿面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利用創世本源核心擊碎永恆神域的舉動徹底暴露了自己的覺醒事實,許多掌握了創世本源碎片的尊位者已然感應到了我的歸來!覺醒帶給我的是許多珍貴的記憶,激發出刻印在我靈魂之中的卓絕潛能,而非是開掛的全知全能,所以我犯了主動暴露的錯誤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活了數千年的畢方可謂是鳥老成精,準確地抓住了我剛剛踏出冥界的時機,將自己化作足以媲美太陽的巨大火球,攜著不可阻擋之勢向我撞來。毫無防備的我眼睜睜看著面前的世界被鮮紅的火焰所淹沒,被畢方重重撞出數千米之遠,深深嵌入一座無名山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