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召大人,就是我,您剛才一直想找出來除掉的那個人。”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猛然回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卻發現入目的是一張與想象完全不符的面孔。
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柔順地披散在肩頭,清秀的臉龐上有一對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睛,略顯蒼白的面板像是新鮮的牛奶,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眼前的這位大男孩能夠與那充滿威嚴的聲音畫上等號。
幽冥不輕不重地拍了拍我的胳膊,苦笑道:“武召兄,我既把得力干將喊了出來,又沒趁你回頭之際發起偷襲,你這下該相信我的誠意了吧?我雖然是冥堂的父首,但我也是個人啊,你這刀捅久了,我也是會死的吶!你應該不希望失去一個得力干將吧?”
“好,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我突兀地拔出透明斷刃,接著將幽冥和徐福特帶進了玄天界裡,兩個岩土牢籠隨著我的念頭生成,將他們困在了裡面。
即使淪為了階下囚,幽冥的表現依然十分平靜,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陌生環境,可惜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被我盡收眼底。反觀徐福特,他驚訝地抓住了岩土牢籠的欄杆,感慨說道:“不愧是武召大人,看來由我輔佐,您必能幹出一番大事!”
我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這徐福特倒是自來熟得很,他與幽冥的表現就像是一出雙簧表演,讓我有些摸不清真假了。我微微思索了一下,沉聲對二人問道:“接下來由誰回答我的問題?”
幽冥開始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包紮起傷口,悠然應道:“那就要看武召兄的意思,我們都可以。”
我瞟了眼幽冥,手掌一握便將他與囚禁著他的牢籠瞬移到了千里之外的無人區,轉頭對徐福特淡淡說道:“你是個穿越者?你與我的孃親有何關係?你又哪裡來的自信能夠輔佐我?”
徐福特微微一笑,對於幽冥被移走的情況毫不介意,中氣十足地說:“嘶……武召大人問得好,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等等!你能不能換個聲音,這聲音聽得我彆扭。”
“沒問題,待我調一調發聲器。”徐福特伸出兩個指頭在脖子左側的動脈上重重一按,對著突出的血管撥弄了一番,再發聲時聽起來順耳多了。我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下去了。
“那麼……首先介紹一下我的情況吧。我是來自於諾蘭星的徐福特,是祭琝帝國的首席戰略參謀,因為邪惡的反帝國勢力血黽的一次針對帝國智囊團的特級暗殺行動,我被迫鑽進帝國實驗室中還未開發成熟的時空機器逃生,結果就來到了你們的星球。”
徐福特本來還想再說些自己的光輝事蹟,但見我沒有露出半點感興趣的意思,於是識趣地打住,說起了他與蘇玥相遇的過程:“當時我降落的地方就是你們口中蓬萊仙境的無光之域,然後湊巧地從幾個妖獸的手裡救下了蘇玥夫人。哦忘了介紹,我不僅是帝國的高階戰略參謀,還是一位資深的武器學家,在逃亡的時候我帶走了不少自己發明的小玩意,結果還真發揮了大作用!”
我在心裡細細消化著徐福特的話,面無表情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湊巧發現了冥堂的殺手一直在尾隨蘇玥夫人,當然了,他既沒有對蘇玥夫人下手,也沒有對蘇玥夫人伸出援手,那感覺就像是……是一個看客?我估計那個殺手當時也沒想到我會從天而降,而且手裡還拿著能夠一槍將他化作液體的電解槍,所以當我利用幾頭妖獸展示了電解槍的威力以後,他被我嚇傻了。出於祭琝帝國高階戰略參謀的自覺,初到寶地的我必須找一個暫時屈身的勢力來過渡過渡,所以擇日不如撞日的我就與冥堂搭上了線。”
“那麼,我的孃親呢?”
“這個呀,武召大人你就放心好了。我本來想勸蘇玥夫人和我一同離開的,畢竟她長得那麼美……咳咳,畢竟她一個弱女子在妖獸橫行的地方還是很危險的!可惜她拒絕了我的好意,說是什麼在尋找她的丈夫,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強求她離開就有點不近人情了。所以呢,我就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玩意全都送給了她,然後跟著冥堂的殺手離開了。”
徐福特的話裡必定摻有水分,不過現在也不是與他計較的時候,他說蘇玥在尋找老爹這話肯定不是胡編亂造,因為諸葛祁連透露給我的情報同樣直指蓬萊仙境。如果徐福特有意與幽冥串通欺騙我,那他就不該將冥堂殺手尾隨蘇玥的事情抖出來,可是老爹明明都已經魂入英靈殿了,難不成這也是方家玩的障眼法?
我暫且將心底的疑惑壓下,繼續從徐福特的口中套出情報:“你說你要輔佐我,你我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你為何要輔佐我?”
聽到我的問話,徐福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道:“哈哈哈!老大你總算問到點子上了!我是萬萬都沒想到啊,你們這個世界竟然有神靈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