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牧這回倒是沒有嘲諷父樾,而是感慨道:“不是我強,而是你弱。沒想到過了上千年,你的實力還在原地踏步!如果這次是我的真身下凡,恐怕你已經死在了我的拳頭下了。唉,九黎真的沒落了。”
黎佑深秉輸人不輸陣的宗旨,當場破口大罵道:“放你孃的屁!如果當年不是你們使用詭計逼迫大兄放棄魔血神軀,涿鹿之戰的結果你自己心裡清楚!什麼赤地千里之旱魃,大兄一隻手就能捏爆她!”
“大兄……大兄……你大兄再厲害還不是死於軒轅劍之下?不過如果蚩尤還在世的話,或許我現在就不會那麼寂寞了。好了,我先送父樾兄一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力牧沒有興趣與黎佑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他一把拎起父樾,看向父樾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力牧小兒,你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還想挑戰我的師兄?你先吃我一拳!”飛廉狂放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就見一個碩大的拳頭砸在力牧的臉上,直接將他給砸飛出去。飛廉的身影一閃而過,身後還有那窮追不捨的鳳羽之箭破空相隨。
“父樾……飛廉……黎佑……今天還真是夠熱鬧的,九黎餘孽一下子就蹦出來了三個,不知道待會還會不會有驚喜在等著我呢?”力牧在空中一個後翻穩穩落地,滿不在乎地擦了擦自己稍顯紅腫的臉頰,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你還想要驚喜?那老子就送你一個驚喜!”飛廉去而復返,捲動漫天的狂風吹得叢林中飛沙走石,力牧的視線完全被飛來飛去的沙石遮擋,哪裡還看得見黎佑他們的身影?
“飛廉,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想用老一招玩呢?”力牧眼中寒芒乍現,從懷中取出一個銀色的彈丸用力一捏,竟變出了一把九環大刀,大刀一面赤紅如血,一面純白如雪,九個圓環卻顯出不同的色澤,賣相相當怪異,彷彿有一種奪人心魄的效能。
力牧揮動九環大刀一口氣斬出了九個不同的招式,一招趟地卷沙石,二招橫空斷狂風,三招上挑逆空破,四招回旋築風牆,五招豎斬定水流,六招背身穩如磐,七招引頸似自戮,八招無間殺氣凝,九招引動地龍出!以力牧為中心的方圓百米之內被九道霸道無比的刀氣籠罩,刀氣九九歸一,又以一化萬,打造出了獨屬力牧的九刀領域。
狂風驟停,飛廉狼狽不堪地抱著父樾和黎佑背對力牧向遠方奔逃,他的背上被刀氣割出了許多細小的傷口,更為危急的是,原本與飛廉尚有一大截距離的鳳羽之箭距離他已經不過一指之間了!
“來了就別想走了!”輕鬆將飛廉逼入困境的力牧並不罷手,而是追著他們三人揮刀砍去,凜冽的刀氣在大地上撕開了深深的口子,一路追著飛廉斬出數十米的距離。
鳳羽之箭好似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飛廉的頭頂上,疲於保命的他無暇與力牧交手,只顧埋頭亡命飛奔,任由力牧一刀刀向他發起攻擊。與父樾一樣,飛廉也是完全想不明白力牧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當年在戰場上,飛廉憑藉一手控風之術可謂是將力牧壓得死死的,結果現在竟然被力牧反過來壓著打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飛廉在叢林中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拐到了一處空曠之地,立即乘風而起扶搖而上,暫時與鳳羽之箭重新拉開了距離,這時他才有餘力對黎佑訓斥道:“黎佑你這個臭小子,我不是讓你突圍走的嗎?你為什麼不走!”
黎佑此時心中是有千萬委屈無從宣洩,可憐巴巴地回道:“飛廉大哥……那白翼被你一招震懾而逃,軒轅谷的兵馬士氣頓時跌落谷底,我見機會難得便令弟兄們發起反攻,而他們也是不出所料的一觸即潰,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了力牧……”
“你小子糊塗啊!我們九黎與炎黃大小戰鬥數百場,你難道還不知曉炎黃之人的尿性嗎?他們什麼時候忍得住不耍陰謀詭計了?多少次我們眼看就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結果又被他們全身而退的?你啊你啊……你讓我如何放心啊!”
飛廉痛徹心扉的話語令黎佑心中產生無限懊悔,他垂頭喪氣地應道:“飛廉大哥對不起,是我錯了。”
父樾開口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別再扯這些有損士氣的廢話了!飛廉你將我們帶到刑那裡去,他有辦法解決鳳羽之箭,待我們稍作整頓之後,再找力牧算賬!他孃的,這力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飛廉冷哼一聲,嘟囔道:“老子要是知道他這麼猛,我才不去觸他黴頭呢!這世道真是變了!”
蒼茫的常羊山深處,一隻巨大的爪子破土而出,接著是兩根朝天獠牙,隨後是一個形似人頭的腦袋,最後這個深埋在土裡的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的怪獸徹底從土裡躥了出來,長滿疙瘩的鼻子朝一個方向嗅了嗅,嘴裡流下了腥臭的涎水……